以前莫璃大将军是他朋友。
现在又多了李诗语这样一个朋友。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刹食指定着他,“只有老夫在一天,你就别想和他们做朋友!”
卢聿嚯嚯站起来,彷徨地问:“师父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还听不清楚么?”白刹阴沉的眉色荡过一丝恨意,“老夫一而再再而三地放纵你,却没想到你和你师兄的仇人在一起!”
“他们不是仇人?”卢聿辩解,“师父,卿湄是师兄明媒正娶的夫人,而卿羽姑娘则是阿璃迎娶的夫人。算起来,师兄还是卿羽姑娘的姑父呢,你……你怎么能说他们是仇人呢?”
“不要说了!”白刹将身前的石桌震地粉碎,“只要老夫在一天,老夫就一定要杀了他们。”
其实魔教教主白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情绪,还得从他这个徒儿的身世说起。
剑平是他的徒儿没错。
但是剑平的死去的母亲却是白刹这一生中最爱的女人。在心上人的面前,他曾许过诺,说一辈子都会疼爱他保护他。
在剑平的身上,他付出了许多代价。但他没过有一天他会突然感到同剑平之间的感情已经上升到了父子这种程度。甚至,他会下意识地将对他娘的宠爱转移到剑平的身上。
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剑平。
他对剑平非常地疼爱。
如今剑平离世,他自然是要倾其全力地为自己找一个说服的理由。试图让自己疼痛不已的心慢慢恢复。
不过谁也不知道这一段曲折的回忆。
除了魔教教主白刹。
这也是为什么剑平因为卿湄离开魔宫,白刹会恼羞成怒的原因。
或许真的是他爱情转移在了剑平身上。剑平的离开让他倍感压抑,就好像跟了自己很久很久的东西就这么莫名地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心里十分地憋屈一样。
“师……父……”卢聿还想说什么,被跟前的先生给拉住了。
走出洞口的卢聿十分悲伤地看了先生一眼,不明所以地说:“先生,师父为什么就不能明辨是非呢?”
“小聿啊,你师父不是一个不讲理儿的人。他之所以发这么大的脾气,是这里的心结还没打开呢?!”先生屈肘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所以,此时此刻,我们除了给教主一些空闲的时间让他慢慢调整,别无他法。”
卢聿肩膀一沉,只好应承地点了点头。
……
林耀甫依旧在大牢里面关着,皇上也不说杀,也不说留。时间就这么一日又一日地拖着。
李诗语见皇上没有什么动静,一时心慌。便只好再次力邀三皇子祁真商量。
“三殿下觉得阁上的风景如何?”李诗语既没有挑在天下第一酥,也没有挑在天下第一馆。而是选了最为雅致的浣纱阁。
“所谓一览众山小,没想到坐得高了,看地也远了。”祁真放眼往喧闹的集市看去,一时有些兴奋不已,“这地方卿将军怎么会来?”
“前些日子,我想买个店面。就正好看到了这宾客满棚的浣纱阁。”李诗语狐疑地望了一眼,“怎么,三殿下觉得此处商量事情不好么?”
“身在高处,自然是好。”祁真讪讪地回答,“不怕隔墙有耳。”
“三殿下倒是说到臣的心口上了?”李诗语扁了扁衣袖,随之提起桌面上的紫砂水壶给身旁的三皇子祁真倒了一壶茶,“这茶是新近的碧螺春,味道不错,三殿下尝尝。”
祁真豪爽地持起茶杯,抿了一口,也握着茶杯谦虚地一笑:“确是好茶。”眉头随之紧紧锁住,“卿羽将军今日邀请本殿下来此,一定不是来喝茶的吧?”
李诗语澄澈空灵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而后笑道:“三殿下,你上一回也这么说?”
“难道不是么?”
“如果真是喝杯茶的话,臣也不至于花空了自己的荷包呀?”李诗语扯下自己的荷包在三皇子祁真的面前翻了翻,撒娇地说,“这可是夫君在我出门时亲自装上的。我要没办成事儿,他绝对不让我进府。”
“哦,是么?”三皇子祁真反问道,“莫璃大将军竟然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
李诗语咧嘴笑:“呵呵,假的。”
笑了一会儿,她再给祁真倒了杯茶,此刻神情冷肃,已经决定开门山见山了:“三殿下,不知林宰相的事儿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