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你……快回去吧,这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卿湄声音低沉无力。
“目地的在何处?”钟二伯并不回答她的一问,只是坚定地看向远方,随口道了一句牛马不相及的话。
卿湄垂眸时,清泪顷刻落下。
她没有再央求钟二伯回去,只是用手拨弄着路边的杂草,以最快的速度从小路到达昱山山头。
近了,近了。
卿湄的心也跟着焦急。
“趴下!”张慧绾的属下雷厉右手向山头埋伏的兄弟一扬,命令道。
杂草跟着虚晃了两下,就再无动静。
剑平所带的人都骑着马。
所以,十几个人骑着马,在昱山山头晃,便格外地显眼。
当然了,他也做足了准备。在自己来到昱山山头的时候,其实早已托了人将口信送到了候府。
所以,不出半个钟头,莫璃大将军必定会骑马赶来。到时只要自己能够以毒箭拼命阻挡隐在暗处的人,他相信,这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局面。
只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份和力量。
“二伯,为防他看出破绽,你……你可否答应我,先不出去?”卿湄一本正经地交代。
钟二伯点头应承。
“来了,卿羽果真敢一个人来?”身后骑着大马的临尸门杀手万分诧异地盯着从草丛外走出来的卿湄。
剑平眉尖微蹙,目光却是瞅向了四周。
卿羽都现身了,难道那些人还没有半点儿动静么?
“卿羽,你果真是来了?”剑平拉着马头往前行了行,“我真没想到,你对我的书信竟然半分怀疑也没有。”
卿湄冷笑了一声。
却没有说话。
“怎么,你孤身一人莫非是想告诉我,我剑平杀不了你?”他故意说地刻薄逼真。
卿湄再笑了一声。
仍然没有说话。
虽然是假装,但他还是说得比较狠辣:“哼,那时我未曾杀了你,不过是因为有人做了你的替身。可这昱山,荒无人烟,我还不信大晚上还会出现一个同你一模一样的女人来?卿羽,老天可没有功夫制造这么多的巧合给你。”
卿湄终于开口了:“所以,那个时候,你就未曾想过要救救羽儿吧!”
她语声浑浊沙哑,还透着难以掩饰的悲伤。
剑平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当下伸长脖子去看。他难以相信,来此的人会是……会是他日思夜想的夫人卿湄?
她如何会来?
莫非她看到了自己送到卿羽手中的密信,进而猜到了自己?
到底这是怎么一回儿事儿呢?
剑平一急,他翻身下马,疾步来到了卿湄的跟前,唤出的声音很柔和:“湄……湄儿。”
卿湄不答,可手中的匕首已然出鞘:“我早就同你说过,不要再替林耀甫做事儿,我也早跟你说清楚,不要再打羽儿的主意。可你却将我说过的话抛诸脑后。剑平,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她泪水滑过白纱,“以前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原谅,只唯独羽儿不能动。可是……你……你骗了我,你还在骗我?”
“喂,那卿羽好像要杀了他,帮是不帮!”一个稍微笨拙的临尸门杀手拿着弓箭问道,“说到底他也跟我们一样,身世凄惨,要不然还是救他一救吧?”
本来临尸门在此行列的几个杀手就看不惯剑平,所以此刻这身后憨厚老实的同伴一说,他们就阴险地笑了下。不管底下是否那卿羽将军,反正他们只要放箭就是了。若不是卿羽,亦或者杀不死卿羽,那么剑平刺杀的任务就算失败。而且万一毒箭一不留神射死了那个自以为是的剑平,那么他们也算是赚到了。如果真是那卿羽的话,那么他们也可以说成,自己在竭尽全力地辅助剑平完成刺杀。如此一来,对于此事,他们无论是进还是退,都有很好的借口推托。
“是啊,哥儿几个。这好歹也是我们门里的兄弟,我们就暂且救她一救吧!”
说完,手中的弓箭就齐齐瞄准了两人所站的方向。第一次发箭以后,剑平眼疾手快地带着卿湄避过。但是当他挥手,命令临尸门兄弟不许发箭时,却陡然发现,自己的命令,压根没有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