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认为,输家就应该灭绝,根本不配活着。”
“跟它们谈判,还要打输了才谈判,你们以为,虫族是跟你们元老院那些软骨头一样的生物吗?”
权与训说:“……你这话,没有带着情绪吗?”
“打仗,本来就是血腥的。”
“但是血腥的战争,并不意味着,战后不能谈判。他们说得,难道一点道理都没有。”
夏初见断然反驳:“他们说的,就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我说了,不能用人类的思考模式,来套虫族的想法。”
“其实就算同是人类,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也能比人与狗的差距都要大。”
“你知不知道曾经有个国家,明明打了大败仗,偏偏要自欺欺人,说自己打了大胜仗,还要在自己国家放假十天,庆祝自己打了大胜仗!”
权与训愕然:“……这是哪个国家?我怎么不知道?”
夏初见心想,这是我姑姑曾经讲过的故事,我能告诉你嘛?
她摆了摆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不能用自己的一厢情愿,去赌敌人的宽宏大量。”
“虫族,是绝对不能谈判的。”
“如果有一天,它们真的同意谈判,并不是它们不想继续杀下去,而是想兵不血刃地把我们所有人类豢养起来,当食物,当孕母。”
权与训凝视着她,说:“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夏初见对权与训坦诚说:“因为我,可能是最了解虫族的人。”
“在你们不知道的时候,我已经去过南十字星好几次了。”
“我对那里的了解,比你们知道得多得多。”
权与训惊讶:“你怎么去的?!据我所知,从北宸帝国到别的国家的虫洞,在虫族降临北宸星系的第一天,就全被捣毁了。”
如果没有虫洞,夏初见去一次,需要几千光年!
夏初见淡淡地说:“是霍帅以前带我去的。他的蝠式战机,可以空间跃迁。”
权与训微窒,继而冷笑说:“霍御燊真是出息了!居然带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夏初见说:“是我求他带我去的,你不懂。”
权与训:“……”
心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痛楚慢慢在心底聚集,不是很明显,但是那股钝痛,像一个刻骨铭心的伤痕,留在心底,不能碰触,一触,才能感觉那种钻心的痛感。
他深吸一口气,说:“我确实不懂军事,但是,我懂人心。”
“他在利用你!你看不见吗?!因为你……所以,他在最大限度,利用你!”
夏初见不以为然:“我知道啊!我也利用他来着,人嘛,就是在互相利用中,体现彼此的价值。”
“如果是单方面的利用,我肯定会很生气。”
“但是想到我也利用过他,我就平衡了。”
权与训:“……”
他是应该想到的,夏初见看问题的角度,一如既往地……出乎他的意料。
但是,他并不反感。
而且,他鼓足毕生的勇气,才开口说一个男人的坏话,只是为了给那个男人,在他心爱的姑娘面前上眼药……
这样做,很不绅士。
他从来没想到,在感情上,自己会变成这么卑劣的人。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当然也不是坏人。
他只是个……自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