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糖醒了过来。
沉静的夜色里,月光像一把银色的光粉洒落,在小熊软糖身上笼了一层梦幻的微光,唐小糖扶着大脑袋坐了起来,哎呦哎呦地哼哼了两声。
糖的脑袋好疼。
那里先前有一道快断开的大裂缝,唐小糖晃了晃脑袋,确定自己没听到“啵儿啵儿”的水流声。
因为小手太短,糖根本没办法摸到后脑的伤口,但是他看到茶几上凌乱的手工糖工具,猜想应该是主人给他修补好了吧。
主人真好。
唐小糖坐在茶几上,像个困的迷迷糊糊地小人儿,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等到脑袋的疼痛稍稍平复,唐小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泪汪汪地看着沉睡的主人。
嘤,失败了。
糖没能成功把自己送出去。
生日惊喜成了惊吓,没能好好度过生日的主人,会不会难过啊。
唐小糖恹哒哒地凝视着主人,司寒爵一只手垂在沙发边缘,从灰色的毛毯边缘露出来,修剪的整齐干净的指甲在夜色中闪烁着盈盈的微光,手背上浅麦色的肌肤散发着雄性感极强的热度,每一根骨节都像精心削凿的竹器。
手背上有一道浅淡到几近消失的伤疤,那是最开始司寒爵躁郁症发作,被画框玻璃划开的伤口。
唐小糖目光在那道伤疤上停留,他小心翼翼地跳到沙发上,轻轻用脑袋碰了碰主人的指尖。
主人的体温,好舒服啊。
唐小糖无声地往前蹭了蹭,停在司寒爵鼻尖前。
司寒爵眉间微微蹙着,是睡梦不安的模样,薄薄的唇紧抿着,呼吸时快时慢,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凑近了些,司寒爵炽热的呼吸拂在脸上,唐小糖的脸蛋腾地红成了香甜可口的红果子,糖果的气息像蜂蜜,糯糯地扑在司寒爵脸上。
司寒爵鼻尖动了动,在黏人的甜香里缓缓松开眉心。
唐小糖捧着司寒爵的手,花瓣一样娇嫩软滑的唇在他手背伤疤上虔诚地亲吻,“主人……”
唐小糖傻乎乎地笑着,在司寒爵颈窝边蹭了蹭,“主人…糖最爱主人了…糖一定给主人补上生日……”
清晨。
司寒爵从熟悉的惬意中苏醒过来,今天他醒的格外早,窗外还是星光满天,空气里有残余的浓香,这香味比每一次醒来时都浓郁甜美,好闻的像引燃了一枚糖果炸弹,却一点都不腻人,甜的灵魂都在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