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能让人尝到嘴里的,怕也就是面儿上的那几样‘新鲜’的了吧。
不过既然沾上了个‘御’字,这德州的扒鸡,也是水涨船高,名气打了出来了。
睡到天还没亮,文先生将我叫了起来,说现在便要上路了。
我很奇怪,为什么要夜里出发。刚想问,见大家的屋里都点上了灯,开始收拾东西,便也就随了大家的意思。
待上了车后,文先生才告诉我,白天里赶路,既闷热不说,而且后面盘查打点的费用也就越多。
不如趁着天还没亮,倒是可以多赶一些路程。
揉着朦胧的眼睛,接着微微的光亮,看怀表上现在才四点左右。
打了个哈欠,我在车上找了一个角落,靠在了箱子上面打旽儿。
天大亮了的时候,文先生喊了大家下去吃点儿东西。
“文先生,这到什么地方了?”看起来地方,还算是有些热闹的。
“噢,到吴桥了。”他放下手里的包子,喝了一口白粥。
“赵小姐,这儿的包子味道还不错,尝尝吧?”他又喊了老板娘过来,问我,“来两个?”
我点了点头,闻到了豆子的香味儿,“老板娘,这里还卖豆浆?”
老板娘夹了两个包子盛在碟子里放到我面前,“可不是,俺们早上收了市,中午就要给大饭庄里送豆腐过去,留下点儿豆浆就早上卖了。”
“那给我一碗豆浆吧。”我从筷笼里拿了双筷子出来,又手帕擦了擦筷子。
“嗯,一会儿给您端过来。”
尝了尝这包子,味道仅一般,里面掺杂着一些野菜,肉也是一些较差的碎肉。但那豆浆却是味道还行,里面虽然掺了些米浆,但却也有豆子的香味在。
掰开包子,我把馅儿倒了出来,皮倒是都吃完了。
中午在泊头吃了午饭,晚上天黑透了才到了沧州。
而到了沧州后,文先生又带我们去找了地方卸货歇下。从历城过来的车,只到沧州便不再往北了。
他在我们都歇下后,又和两个人去联系车辆,准备明天继续往北走。
在客店吃饭的时候,听掌柜的说,京津的局势现在似乎已经稳定了。他听说,好像是南边儿的直军打了胜仗。
听到这个消息,我简直要欢呼起来。
掌柜的又说,这次是东北军和直军一起联合,把皖军赶出了京城。
本来往北边逃窜的皖军残部,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又往南边来了。所以现在,这边也开始乱了起来。
后面的这些,我听听也就罢了。心里头知道,赵正南打了胜仗,其他什么的,就不归我操心了。
文先生他们也回来得快,掌柜口中的消息,他也都在外面听说了。
回来后,他们也是喜得合不拢嘴。“这下子好了,北京天津不打仗,这生意也就好做了。”
是啊,做买卖的,哪儿能盼着到处都战火连连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