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力小说

第26章（第1页）

&ldo;在东边，&rdo;老人用烟斗指了一下，&ldo;那是个公共码头。通常是要收钱的，但是‐‐&rdo;他打量着她而非她的船‐‐&ldo;凭这张脸和那双眼，或许他们会让你免费泊船。&rdo;

艾莎因为生气和羞愤而脸红了，她狠狠地反驳了他。尽管他曾友善地帮过她，但如果他要嘲笑她平平的相貌，他就会得到报应，对于他话里别的东西‐‐大概是&ldo;费用&rdo;和让她&ldo;免费&rdo;泊船，她就不明白了。她透过人群向他提到的那个港口望去，那里似乎比此处要安静得多，她冷冷地谢了老人，就把船向那里开去。

公共港里没有那么拥挤，因为这里限制只能停泊小船‐‐特别是有钱人的。艾莎降了帆驶进，找到一个位置后下了锚，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一个袋子吊在肩上，那另一个吊在腰间，从船上下来，她系了船准备离开时，又停下来看了它最后一眼。

这船是最后一件可以联起她家乡，她的保护者，和她所有所爱的人的东西了。一旦她离开了它，她就是与她过后的生活作为诀别。回忆起昨晚天空中的奇异红光，她突然不愿离开了。她轻抚着连接她和船的绳子，那船联系着她和家乡啊。她眼中噙满泪水。在一片模糊中，她转过头来向撞到了一个抓住她袖子的黑黑的东西。

一个好像是从与她腰间平齐的地方传来的声音问道：&ldo;姑娘，你以为你是在哪里?这里是要付费的。&rdo;

艾莎急忙擦去眼泪。跟她说话的是一个侏儒。他的灰色胡子又脏又乱，脸上看去饱轻风霜。她的眼是斜视的，正是那种天天看水反射的阳光之人的眼睛。

&ldo;付费?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先生。&rdo;艾莎答道，她尽量不看他。她从未见过侏儒，虽然她从保护者的小说中听说过。

&ldo;泊船的费用!你不会认为帕兰萨斯城的人们只是好心免费提供这服务吧，姑娘?要付费的!你准备泊船多久?一天，一星期，还是一个月?这费用是不扉的。&rdo;

&ldo;我……我不知道。&rdo;艾莎无助地说道。

艾达人没有钱的概念。他们的日常需求很简单，每人都是手工或者是以魔法造出他需要的东西，每个艾达人都不会想到与别人交换物品，这样的行为会导致对另一个人心灵的入侵。

艾莎努力回忆着保护者介绍的关于侏儒的故事。&ldo;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给你一些东西，作为交换，你就会让我把船停在这里?&rdo;

侏儒抬起眼来斜视着她，直到最后几乎合上。&ldo;怎么回事，姑娘?难道帆的吊杆把你砸昏了?&rdo;他的声音变了，像对一个孩子那样尖声说道：&ldo;噢，正是这样，小姑娘，你给我好侏儒一些东西‐‐最好是又冷又硬的铁‐‐好侏儒就会让你把船泊在这里。如果你不给好侏儒东西‐‐最好是又冷又硬的铁，好侏儒就会扣押你那该死的船，明白了吗?&rdo;

艾莎的脸红了。她没有铁，她甚至不知道铁是什么。一些人‐‐其中有些很丑陋，笑着围过来，艾莎只想逃走，她手指在袋子里摸到了一个东西就把它拿出来给那侏儒。

&ldo;我没有铁，这个可以吗?&rdo;

侏儒拿过这件东西，仔细地看着。他那双眼比任何时候睁得都大。然后，他看到周围人们好奇的眼睛，他恼怒地盯着他们，匆忙合上手掌。

&ldo;铂，镶有红宝石的铂。&rdo;有人听到他小声嘀咕道。他冲着围观者挥动着手：&ldo;走开，你们这些傻瓜!回去干你们的活!否则我会让主人的护卫们揍你们的!&rdo;

人们跟着散开了。侏儒拽着艾莎的袖子把她拉下来。

他很有礼貌地问道，&ldo;小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rdo;

&ldo;这是一枚戒指。&rdo;她说，她想他可能不知道戒指是什么东西。

&ldo;噢。&rdo;侏儒舔了一下嘴唇，他贪婪地盯着她的袋子，&ldo;一个戒指。那里还有没有别的东西?&rdo;

艾莎讨厌他的表情，她用手按住袋子，贴紧自己。&ldo;那个戒指还不够泊船的费用吗?&rdo;

&ldo;够了够了，只要你愿意，我会好好照管它的，我应该擦洗甲板?刮去船底的甲壳?还是修理船帆?&rdo;

&ldo;随你便，先生。&rdo;艾莎已经走开了，她朝向海岸及岸边那高大的建筑走去。

&ldo;你什么时间来取船?&rdo;侏儒追在后面问道。

&ldo;不知道。&rdo;艾莎说，她希望她的声音听起来是满不在乎的而非充满疑虑。&ldo;等到我回来吧，在这之前，看好我的船。&rdo;

&ldo;会的，小姐。我会看好它的。&rdo;侏儒说道。他一手的手指似乎是在计算似的不停地动。&ldo;或许还会有些别的收费呢……&rdo;

艾莎耸耸间，接着往前走。

&ldo;铂!镶着红宝石的铂!&rdo;她听到侏儒贪婪的叹息。

艾莎避开了帕兰萨斯城港口官员只是因为她不认得他们，也不知道她本来会被盘问她是谁，为什么会在帕兰萨斯城，她恰好从警卫旁边走过去到新建的城墙那里，她镇定自若，没有一个警察让她停下来盘问她，她似乎本来就该是在这里的。

她的镇静是假装的，那是她恐惧与迷惑之外一件冷冷的外衣。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她徘徊在帕兰萨斯城酷热，拥挤，满是尘土的街道上，每次转弯都会有一些东西让她惊讶，害怕，迷惑或是厌恶。她不知道走向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不管怎样她必须找到达拉马的主人，接下来，她想自己该找个睡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