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凶险,后路无期,老是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这可怎么办呢?”
兰儿看着他神情严肃地样子,知道他在发愁,于是靠近身来柔声说道:“既然别无选择,看来只好硬着头皮往前闯了。幸而魔祖早就离开了,阵法无人主持,再复杂也是死的。况且公子运气向来不错,早晚必能破阵。”
叶昊天却不敢掉以轻心。因为至尊宝鼎是宇宙间最神秘的地方,这里又是魔祖的老巢,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可能发生。
他仔细检查了身上携带的灵药和天青石、地赤珠等一干能量石,发现备用物资极其丰富,于是心里变得轻松了一些,“呵呵”笑道:“困上千年也不怕!如果千年之内还破不了阵,那就归入魔门得了。你想想,假如我拜魔祖为师,得了他所谓的福祉,岂不成了真神的长辈?嘿嘿……”
兰儿莞尔一笑,“咯咯”笑道:“要做魔头还是我来,你接着修那儒圣,到时候我们一正一邪,珠联璧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叶昊天“哈哈”大笑:“想不到我的兰儿还有此种雄心壮志!好啊,你做了真神的师姑,最好能令他止息兵戈,不动刀枪平息魔劫,岂不美哉?”
兰儿忽然眉峰紧蹙叹了口气,轻声道:“除此之外,我还希望云华夫人能有个好的归宿……她……我看她心中一直割舍不下那分感情……虽然恨了几千年,恨起来咬牙切齿……然而爱就是恨,恨就是爱,爱恨之间谁能说得清楚?”
叶昊天点点头,叹息不已:“这也是一场孽缘……她落在真神手里,也不知结局会怎么样,真的令人担心。”
兰儿答不出,心中却在求神保佑,希望云华夫人能渡过这一劫。
周围的阴雨越来越重,两人小心翼翼地进入了石阵。
兰儿一边走一边在石笋上作着标记,连经行的地面也画上了记号。
入阵之路一帆风顺,两人无惊无险地走了数十丈,越往里走,周围的石笋越诚仁形,眉目可辨,四肢俱全,一排排,一列列,全都朝着一个方向躬身而立,看情形仿佛在接受师尊训话一般。
石人面对的是一尊硕大璀璨的钟乳石,红云环旋,彩雾迷漫,看不清本来面目。
叶昊天心知有异,连忙凝神定志,胸中充满浩然正气,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走去。
兰儿还在一如继往地往石人上刻着记号,碰见一个刻一个,刻着刻着,她忽然停住了,面色煞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叶昊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已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当即揽住她的香肩,沿着她惊恐不安的目光看去,在石人的手臂上,赫然瞧见三个钟鼓文:“梅西耶!”
骤然看见这几个小字,叶昊天的心里禁不住“咯噔”一声!
再看旁边的石人,手臂上却用甲骨文刻着“蚩无忌”!
叶昊天的心里“怦怦”乱跳。
再往前,赫然是“伊布谷”!
兰儿躲在叶昊天怀里,一双眼睛望向伊布谷毫无表情的面部,虬劲有力的手臂,禁不住浑身颤抖,无法挪动自己的脚步。
“伊布谷的名字怎么会在这里?”
叶昊天心中狂震,骤然之间将胸中的浩然正气加强了十倍,才算稍微安定了一些。
继续往旁边的石人看去,一个个熟悉的名渐次展现在面前:“共工,刑天,贰负,危,鼓……”这些都是历史上有名的人物。
共工就不说了,本是前任黑帝,后来一怒之下投入魔教,原来是做了魔祖的弟子。
刑天为炎帝之臣,“与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艹干戚以舞。”想不到原来这样的硬汉子也是魔门弟子!
危是贰负的手下,他和贰负一起合伙杀了窫窳,被天帝绑在疏属山,桎其右足,反缚两手与发,据说后来汉宣帝的时侯还有人见过他们被绑在那里。
锺山的儿子名叫鼓,人面龙身,也是个有名的魔头。
叶昊天越看越觉得心惊肉跳:“为何这里会有那么多的凶神恶煞?是谁将他们的名字刻在这里的?将名字留在石人上又有什么意义?难道说这里是魔头们死后聚集的地方?就像佛家有灵山净土一般,魔门也有自己的极乐魔窟?”
他想起入阵之前看到的那行字:“膝行叩首七十二,魔门福祉尽归一。”
“难道说这些人都是魔门的财富,魔门的福祉就寄托在他们身上?”
想到这里可能是魔门的核心之地,面前站着的并不是简单的石人,而是在暴风骤雨中吸收魔气的顶尖高手,他们随时可能复活过来,叶昊天禁不住重重打了个寒战!
别说全部复活,单是一个梅西耶就够他受的!
他找了好大一会儿,却没找到刻有真神或者魁善之名的石人,心中感到有些奇怪:“为何别的魔头都在,独独缺了真神呢?难道说真神是个新人,还没来得及留下名字?还是说真神是伊布谷的再传弟子,非是魔祖的嫡传?”
转头再看群魔面对的石钟乳,只是这么一会儿工夫,石钟乳的身形显得高大了很多,环绕的红云也变得更加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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