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敲打车窗、死扣着开关,车门就是岿然不动。
屡次失败后,我心里浮起丝丝缕缕的惶恐。
我隔着暗色的窗玻璃,想要将陆时的背影看得再清楚些。
可惜,角度不好。陆时、秦淮和许漾,都被红色奥迪挡住了。
我甚至怀疑车窗是随时变色的,等我缓过劲,它竟然变得一片漆黑。
别说隔了几米的车,现在陆时站在窗前我都看不清了。
陆时何必这么做?
刚才他推我那一下,为什么用力如此之大?
诀别?
不至于。
陆时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难道秋山真的在车里安装了炸弹?
秋山说,她是“他”送给我的礼物。那个“他”,又是谁?
我想着想着,脑袋愈发痛。
无处发泄,我重重砸了车窗。他稳如泰山,我的拳头当即发红,细密的痛感席卷而来。
我忿忿收回拳脚,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陆时铁了心不让我出去,除非我跟金刚狼似的可以化骨血为利器,不然我只能等着他给我开门。
我很担心陆时。
担心着,担心着,我感觉我脑子旋风似的转了起来。
转着,转着,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这个人,这个一直想要送我礼物的人……
我下意识瑟缩肩膀——是天气冷还是人心冷?
外面很安静,或者陆时这车还有很好的隔音效果。
安静加剧了我内心的不安。
陆时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漫长的等待终究到头,我听到了开锁的声音。
我整个人坐直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发出声的车门。
车门咔嚓打开,入目的先是倾倒而来的夜色与灯火,而后灯火里勾勒成的颀长身影,才是我千盼万盼等着的男人。
不等他开口说话,我猛地凑到他跟前,拽过他的手腕,毫不留情下口。
我可能真的是属狗的。
每次我一有不顺心,就想咬他。
咬出他的血,看他会不会疼。
陆时由我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