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的确是太远了,小姑娘从来没出过国,还一走就要一年,估计是害怕了,所以才不想去。
乔稚越发心疼起她,又觉得自己有些把她给惯坏了,但即便这么想,嘴上却纵容道:“你要是不好同院里的老师说,就我去跟他们说。公派这事说白了也就是名头上听着好听些,咱家又不缺那点钱,等以后你要是想出国,姐随时送你出去。”
秋水听她这么说,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失落。
她开始忍不住怀疑,会不会有一天即使自己向乔稚表明心意,后者也只会觉得她是在小姑娘撒娇,对她过度依赖而已?
“对了。”乔稚松开她,“你不是说这几天在忙着找一个失联的朋友吗?怎么样?人找到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秋水摇头:“已经找到了,我就是刚从她那儿回来。”
“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乔稚问。
秋水眼睫下垂,抿了抿嘴:“她弟弟去世了,是……自杀。”
“什么?!”乔稚皱起眉。
秋水抬头目光散乱的看了她一眼:“她弟弟,喜欢一个,一个男人。被家里人发现了,赶出去,想不开,就跳楼了。”
“喜欢男人?”乔稚眉头皱的更深了。
秋水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开始上下乱窜了,浑身血液跟烧起来了似的,手脚发麻的感觉也更明显了。
“嗯。”她点头,嗫嚅着问,“你讨厌这种人吗?”
“讨厌倒是说不上。”乔稚忽然朝她勾勾手,“告诉你一个秘密,茶壶跟白骄,他们也是……”
“也是什么?”秋水掩饰着希冀小心地看向她。
“情侣啊!”乔稚说,随即露出有些尴尬的表情,“我也是两年前不经意撞见了……咳,以前就一直觉得他俩相处方式怪怪的,没往深处想,主要也没那闲工夫,倒是怀疑过,可还是比不上亲眼所见来的震撼人心!”
她说到“震撼人心”四个字的时候,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你是不知道那天那场面我有多尴尬,就在公司办公室里,这俩人也太不注意了,也不说反锁个门什么的……”
话题到这儿就算是完全跑偏了。
乔稚在感情方面天生迟钝,居然过了这么久才发现茶壶跟白骄的关系,秋水都比她早知道,还曾经撞见过不止一次……
“……不过这种事吧,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看着,可能感觉他这么些年跟家里的关系闹得这么僵,年三十都不回去过,日子肯定过的不好受。可实际上呢?我看他是乐不思蜀了!”乔稚哼了一声。
又说:“不过你那个朋友的弟弟心理也未免太脆弱了些,被赶出家门又怎么样?手脚齐全难道还不能养活自己了?喜欢就去争取啊!想要正大光明那就挺胸抬头的走路啊!跟天斗不行,跟人斗难道还不行吗?不行也得试试才知道啊!”
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