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令姝上午被凭澜陪着看完了宫宴的折子,下午就又去了一趟乾元宫。
赫连荣臻这几天都在看奏折,李令姝到的时候就看听涛阁的御案上堆了好几摞,赫连荣臻几乎几秒就能扫完一本,然后分门别类放好。
见李令姝来了,他也不去拿下一本,指了指身边的躺椅道:“一起坐。”
李令姝当然不能随便在躺椅上躺下来,只略坐了个边,道:“陛下如今身体还未完全康复,还是多休息为好。”
赫连荣臻点点头,扭头看她神色,见她似乎还是那般平和,便也就安了心。
他刚一醒来就派人查了是谁害的李令姝,直接就让仪鸾卫盯紧了端嫔,端嫔几次三番出手不成,自己也有些忌惮,一时间到还算老实。
不过赫连荣臻看李令姝不太想提小腮红的事,便也就没跟她说。
倒是不成想,她自己还是去主动问了太后。
这样也挺好,说明她自己从那段失去里走出来,不会再反复纠结过去的事。
赫连荣臻就说:“无妨,几个月的奏折,不是那么快就能看完的。”
万寿节后,他就准备上朝,这一次不太一样,他不再是坐在那听讲的傀儡。
近几个月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得了然于心,要不然到时候言之无物,就太难看了。
李令姝大概也知道他想做什么,倒是没有多劝,只说:“陛下心里有数便好。”
赫连荣臻道:“皇后毋须忧心,前朝的事朕已经安排许多年。”
他这么说着,挥手叫宫人们退下,听涛阁就剩帝后二人对坐观景。
李令姝这几天被很多人“教导”,只觉得打开了新的世界,对宫里这些人事都有了新的发现,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现在看皇帝也要促膝长谈,她就立即坐直身体,做聆听状。
赫连荣臻看她那小表情,就不自觉想要发笑,不过为了佯装胸有成竹的皇帝仪态,他还是忍住了。
“先帝临终之前,已经把部分兵权交到朕和皇兄手中,又有漠北大营的顶力支持,朕才能从十二岁起稳坐皇帝宝座。”
什么朝臣,什么太后垂帘听政,什么安亲王摄政,不过是给赫连荣臻一个成长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