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荣臻听到后半句,只觉得心口更痛了。
他忍着浑身的剧痛咳嗽两声,似乎要把身体里的怒气都咳出来。
楚逢年忙喂他喝了口温水,见他面色好转,这才松了口气。
“陛下放心,凭澜在皇后娘娘身边,能看护好皇后娘娘。”
赫连荣臻心里很明白,他知道凭澜头脑清醒,该怎么哄人都很清楚,可他就是放心不下。
以李令姝对小腮红的感情,现在还不知道难过成什么样子,他自己不亲自去看一样,总觉得不踏实。
但他实在是动不了。
赫连荣臻气得浑身疼,他双手使劲用力,却连拳头都攥不起来。
朕……太没用了。
赫连荣臻突然泄了气。
朕都不能动,还怎么保护朕的皇后娘娘?
楚逢年一直小心翼翼观察赫连荣臻,看他表情一变,立即就说:“陛下,您此番醒来,是否要给康亲王带个话?”
赫连荣臻想到此番种种,勉励点了点头。
楚逢年看他比刚才强了些,这才没那么慌张。
王季平之前同他仔细说过,昏迷日久醒来的病人一开始因为身体不协口不能言,会有很明显的沮丧情绪。
复健是个非常艰难的过程,他们需要重新协调肌理,重新学习走路,然后努力开口说话。
这个过程,可能许多人要经历三四个月,又或者意志力不够坚定的,锻炼几点放弃几天,导致身体无法恢复如初。
他们肯定会很沮丧。
这时候,身边亲人的鼓励就显得尤为重要。
楚逢年想了想,刚想再安慰几句,就听外面传来通报声。
王季平已经赶到了。
楚逢年起身,让王季平进了寝殿,然后就静立在一边不言语。
王季平第一次给清醒着的皇帝陛下诊脉,一开始还是有些紧张的。不过好在他心态好,也相信自己的医术,因此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一边诊脉,一边对赫连荣臻道:“陛下今日醒来,应当就是大好了。”
赫连荣臻垂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