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严肃地问在我身后拥住我的康诚,褚康诚,你的病好了吗?
我感觉我已经完全好了,小姝。康诚怕我不信,走到我面前目光如炬地与我对视,我现在觉得每一天都很开心,能和你一起吃饭的话可以吃两碗,我妈妈也开始接受你、越来越喜欢你。我真的好了。
不,康诚,你没有好。如果有一天我再次离开你要怎么办呢?我承认我是残忍的,但为了康诚我必须讲明,你现在可以直面最爱的人本来就不会在一起辈子这样的无奈了吗?
康诚有点奔溃地挠头,小姝!我不能接受这个。他抓起自己西装的翻领,指着上面那个像纽扣眼似的孔洞,今天作为伴郎我需要在这个flowerhole里插上一朵Boutonnière(胸花),可是我拒绝了。
我不想插是因为,当我手捧鲜花向你求婚的时候,你若从中选出一朵花来插进我的flowerhole中,就表示你应允了那个一生的约定。于我而言,这个插花眼只为你而留,别的任何女人都不可以把花插进来。
我的心也是。康诚亲昵地捏了一下我的耳垂,听到了吗小姝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绝对不能失去你。
可是康诚,我握住他的手,贴到自己的颊侧轻蹭,最爱的人不会在一起辈子是因为
他故技重施想捂住我的嘴,幸好我早有预料地按住他的大掌,一字一顿,我没有遇见你之前的人生,也是我一辈子中很美好的时光呀!
虽然你是我最爱的人,虽然我们相爱以后的一切更好了,可在没有你的时光里,也有一个在满心期待你出现的小姝在过很美好的人生啊!这些我们都不能否认的,对不对?
康诚那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又回来了,他用力地点头称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小姝。我答应你,以后就算你没有陪着我,我也会过好自己的一生,并满心期待与你重逢。
目的达成了,就给他点甜头吧!
我:我预约了下周六去茵斯布鲁克蹦极,入水式的那种,你要来吗?
康诚:当然要!
我:你不是有深海恐惧症吗?
康诚:我们玩双人的,我抱着你就不怕了。
我:
康诚:那我要是挑战自我成功的话,可以给个机会跟你求婚吗?
我:那天绝对不可以,我跳下去倒冲的话脸上说不点会冒出来小血点,衣服为了方便不走光肯定会很丑。
康诚:
康诚还是选择了在蹦极那天跟我求婚。
站在蹦极台上,他把我搂在怀中说完小姝,嫁给我吧!就抱着我果决地跳了下去。
我们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极速下坠,被划破的凝滞气流中,我们紧紧相拥着,就好像拥有了对抗万物的勇气。
可分明,阿尔卑斯山就在视野里岿然不动,越来越近的斯尔河水平静清澈,我们根本不用与之为敌,大自然的一切都在温柔地包裹着我和康诚。
充血的脸庞扑入斯尔河的流水之中,湖水霎时倒灌进鼻腔,强烈的压迫跟失重给人以濒临死亡的临界感。
这种毅然决然的行径,好像在殉情。
从湖面被吊起来的过程中,康诚摸摸我被湖水打湿的鬓角,小姝,你还没回答我呢!
刚刚这么刺激你还惦记着求婚的事啊?!
嗯,就是想着这么刺激,你会不会一头脑热就答应我了。康诚无赖地笑起来,我都想好你在空中回答我愿意的话我要紧跟着说我爱你了!
结果计划因说话都张不开嘴的我,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