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他就睁开一双无情的祖母绿眼眸,在压抑的海蓝色中冰冷注视双颊泛起潮红的Omega,显得格外阴森。
他清晰记得那位Omega逐渐发白的面色。
隔了大约三秒,Omega再不敢造次,将乱七八糟的东西拢进兜里,嗫嚅解释自己“走错了”,再慌慌张张撂下一句“晚安”。
想到这里,梁亦辞拧开床头灯,掀开薄被。他素来温和的眸光转为冷厉,深深望向自己鼓囊的一团,发觉场面有些失控。
梦里的场景他还没有忘记。
梁亦辞松开被角,将紧绷出虬结肌肉的左臂搭上眼睛,试图从梦里分析出有效的信息。
然而他如今的身体状态,并不允许他恢复理智。
梁亦辞越是回忆,唇齿交合的战栗越是化作丝丝电流,蔓延过他的头皮与耳脉,以及浑身上下所有敏感点。
梁亦辞没和人接过吻,至少在仅存的记忆里没有过——
所以他从不知道自己纯情得像个未成年,居然会因为一个想象中的吻激动得浑身滚烫,心脏发麻!
空气愈发稀薄,梁亦辞变换成侧躺姿势,蜷着腿挤压自己。
然而他这一番动作,除了把睡裤弄得更难以清洁外,实在是收效甚微。
梁亦辞浮现鲜见的焦躁。
他拢起被子坐起,肩胛骨狠狠陷入浅灰色靠枕,长叹口气。与空气中的小尘埃对视少时,他用掌侧蹭了蹭发烫面颊,又仰起脑袋轻磕床靠。
Alpha的本性汹涌起来,没谁可以抵御得住。最终,他放弃似的,烦不胜烦掀开被子。
冷空气落上皮肤的瞬间,胳膊激起一串鸡皮疙瘩,该熄灭的火苗却烧得更旺。
“叮——”
消息提示音在室内回响时,梁亦辞正面色铁青试图自救。
由于过不了心里那关,他动作生疏又踌躇,隔了半晌才拉下一小截。以至于消息姗姗来迟时,他还没能进入下一步。
床头柜突兀的响动惹得他心脏一突。一时间,他有种被撞破无能的尴尬,面上浮现出不自在。
他放开松紧带,伸长胳膊捞来床头柜上的智能机。
旋开的床头灯耀出一小束光,打向Alpha绯红肌肤,以及泛出湿漉的脖颈。梁亦辞很快坐靠回去,将滑至一侧的领口拉正,埋头调出消息界面。
失踪多日的谢守问他,最近有没有瞧见崔勉。又连发两条提及对方忽然搬家消失了,到处都找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