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没有用“哀家”,而是用了“我”这样的称呼,就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辈,其实太后心里也很惦记裴杞堂。
“太后娘娘,福建有战报传回来了。”
内侍进门禀告。
琅华听得这话,顿时屏住了呼吸,不由地心跳加速。
内侍喘了口气:“福建水师被交趾偷袭伤亡惨重,请求朝廷增派援兵。”
太后皱起眉头:“你再说一遍,福建水师怎么了?”
内侍道:“福建……福建打了败仗。”
琅华的心沉了下去。
周焱带着交趾军队赢了福建的尚济,那裴杞堂呢?裴杞堂到了福建一定会联系尚济,如果福建水师出了事,是不是就代表裴杞堂那边也……
琅华不敢想下去,虽然他们事先有所准备,但是战场上瞬息万变,裴杞堂的确不懂得统领水军。福建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形,她一定要知道。
“快去问,”太后道,“都问个清清楚楚。”
……
勤政殿里,皇帝暴跳如雷,恨不得立即抽出宝剑,将眼前这个送军报的传令兵给杀了。
“朕每年拨款让尚济建水师,他们竟然这样不堪一击。”
传令兵日夜不停地赶路,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是……蛙人,交趾的蛙人太厉害,无声无息的就摸上了船……”那些蛙人全都是死士,前仆后继,他们防不胜防。
“我们被突袭之后,本来准备要退去兴化军,却在半途遇到了周将军……周将军竟与交趾里应外合……”
周焱会做什么,在场的所有人不听就已经明白。
刘景臣皱起眉头,朝廷知晓周焱的事之后,立即派人送消息往福建,消息还没有送到,福建的战报已经传来。
“尚济呢?”
“提督大人生死不明。”
皇帝只觉得头皮发麻,怒气不停地上涌,整个人仿佛被泼了冰水般,抑制不住的颤抖:“让宣威将军陶异立即带兵去福建,调江陵、潭州、衡州的水军与交趾决一死战,不能击退交趾军队,不能杀了周焱,全都不必回来了。”
皇帝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狰狞着怒吼。
角落里新晋的秘书郎微微抬起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