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关坐他侧后方,当时就觉得这小子有点意思,是个不可多得的傻叉,一下课便把他吸纳进了的狼窝。
高中三年,“七匹狼”组织非但没能发展壮大,反而陆续有兄弟改邪归正,弃暗投明。
到最后只剩下贺关,吴威和赵尹涛。
三匹狼坚守阵地,同呼吸共命运,携手迎来高考落榜的历史性时刻。
没考上大学,贺关和吴威去了儋城闯荡。
而赵尹涛则应征入伍,成为帕米尔高原上的一名汽车兵。
高海拔地区空气稀薄,一琢磨玄学就脑仁疼,傻叉哥踏踏实实当了十年兵。秋季光荣退伍,他携着一笔不菲的转业安置费回到盘河,在批发市场买了个铺面和一辆中型货车,当起小老板做起了批发生意。
说来也巧。
贺关客气招呼一声“哥们儿”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好哥们儿赵尹涛。
常年在高原上风吹日晒,岁月的杀猪刀把傻叉哥屠得面目全非,三十岁的人四十岁的脸五十岁的满头花白,也难怪贺关没能第一时间认出他。
正愣神想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赵尹涛已经跳下车,把贺关抱个满怀。
失去联系十几年,激动之情难以言表,只会一个劲不停说:“是我!是我!是我啊!”
自从和胡云旗勾过小指,贺关对同性间的身体接触简直深恶痛绝。
忍着生理性不适,他推搡开热情老男人,臭脸问:“你谁啊?!”
“我赵尹涛啊!”怕他不信,还比了个七匹狼横行校园的标志性出场动作。
贺关没脸看,“赵尹涛?”
“嗯啊。”
“整容失败?”
“哈哈哈哈……”赵尹涛被逗得豪迈大笑,兴高采烈展开双臂又要抱贺关。
“离老子远点。”贺关神烦他的亲热劲儿,拉开距离,拍着车头说正事,“把你车挪开。”
没见他穿黄马褂,赵尹涛纳闷,“你在当协管?”
“不是。”贺关没好气地丢出俩字,指去被堵死的轿车,“你的车占道了,挡着路她出不来。”
赵尹涛朝那处张望几眼,始终如一的傻,大言不惭道:“我故意的。那女的不给我腾地儿,我教训教训她。”
“过来,过来。”贺关冲他招手,徐徐撸着袖子,嘴角噙起先礼后兵的笑,“好多年没见,想我了吧。不如我先教训教训你,让你找找以前的感觉?”
“别别别。”因为傻叉没少在团体内部挨揍,赵尹涛吓得连连后退,依旧毫无觉悟,“贺关,我记得你从来不多管闲事。”
“我说是闲事了吗?”贺关也纳闷,是不是傻成这操行所以才老得特别快。
“你认识那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