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等唯有拼死一战,为主公报仇雪恨!”
说罢,伏地不起,双肩微微颤抖。
董白听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
她强撑着扶住桌案,指甲深深嵌入木中,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一字一顿道:“荒谬!
我夫君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分明是那吕布贼子污蔑!”
张绣怒发冲冠,猛地抽出佩剑,狠狠劈向身旁桌案,“咔嚓”
一声,桌案应声而断:“吕布匹夫,往日与我等称兄道弟,竟下此黑手,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董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悲痛与愤怒,恢复了几分冷静,她目光坚定地扫视众人:“诸位皆是我夫君的生死兄弟,如今大仇未报,我们更要齐心协力。
加紧操练兵马,整顿军备,准备出征。”
这时,一直沉默的李儒上前一步,拱手劝道:“白儿,且慢。
刘备军已然难缠,吕布又手握左栩卫精兵,如今咱们实力尚未完全整合,贸然进攻,恐难取胜。
不如暂且按兵不动,等待马腾将军率领西凉铁骑赶来汇合。
到时,咱们兵力大增,再谋复仇,成功的把握也更大。”
甘宁一听,急得满脸通红,大声反驳:“等老主公来,黄花菜都凉了!
我等此刻满腔怒火,将士们也都求战心切,怎能按兵不动?”
张辽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道:“李儒先生所言,也有几分道理。
咱们现在士气虽高,但兵力分散,后勤补给也未完备。
若急于进攻,一旦陷入持久战,对我军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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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绣也冷静了些许,点头附和:“文远说得对,咱们不能冲动。
只是这口气,实在难咽!”
董白内心纠结万分,她何尝不知众人所言皆在理,李儒的分析更是鞭辟入里,可一想到丈夫,满心的理智便被汹涌的悲愤与思念冲垮。
她眼眶泛红,泪水在打转,声音发颤,几近哽咽:“我知道你们说的都对,可我怎能等啊!
我夫君尸骨至今不知在何处,他年纪轻轻,我们还未成婚,没有子嗣,如今却孤独一人,魂魄漂泊在外,无人收敛,无人祭拜。”
她紧攥双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情绪激动,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每多等一刻,我都觉得他在受苦,在向我呼救。
我怎能安坐于此,按兵不动!
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是龙潭虎穴,我也要现在就去,把他接回来,让那些害他的人付出代价!”
说罢,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滚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
此时,甘宁突然抬起头,急切说道:“哎呀,主母!
主公在扬州征战的时候,与山越首领沙摩柯的妹妹成了亲,还生下一个儿子。”
这话瞬间打破了帐内的沉闷,所有人的目光“唰”
地一下聚焦在甘宁身上,仿佛时间都静止了片刻。
陇西将士们原本还沉浸在复仇的情绪里,此刻听到这意外消息,先是一脸茫然,似乎没反应过来,紧接着错愕之色迅速爬上脸庞,彼此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董白闻言,原本悲戚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欣喜。
这几日,她满心被马超惨死的悲痛占据,觉得世间一切都没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