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高考省状元,自诩高智商吗?”顾嘉南笑道,“看样子,还是不太行啊。”
贺行卿笑骂了句:“滚!”
“不过也是,我家小鬼高考的分数比你高。”顾嘉南弯着唇角,慢条斯理地笑道,“你自然推断不出来她的想法,能力受限,我能理解的。”
“你|他|妈的有病吧?人小姑娘考得好,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贺行卿笑骂,“还你家小鬼,人都没追到手,就敢说这句话,我都替你脸红。”
顾嘉南跟着笑了几声,舔了舔唇,笑问:“这种情况下,我暗示自己的心意,你说,她会不会被吓到?”
“不管什么情况,她都会被吓到。”贺行卿道,“还有,你暗示到哪一步了?”
想到小姑娘对自|拍照的疑惑,顾嘉南笑了笑:“不太清楚,但她应该有怀疑。”
如果没怀疑,她不会那样问。
如果没怀疑,她也不会停止编故事。
以为删删减减,他就猜不出来她在说什么了。
在某个方面,他家聪明的小鬼又傻得有点儿可爱。
贺行卿突然安静了会,不知道是感伤,还是羡慕地轻叹:“慢慢来吧,别操之过急。”
知道他跟时遇的事儿还没完,顾嘉南不准备说太多,免得他难受,便道:“就这样,你去睡觉吧,挂了。”
“等一下。”贺行卿好奇地问,“你怎么暗示的?”
“这个啊。”顾嘉南拖着尾音道,“就说来话长了。”
贺行卿:“……”
顾嘉南:“……”
两人隔着电话沉默片刻。
贺行卿直接给郁闷乐了:“行吧,说来话长。”
“嗯,”顾嘉南笑道,“祝你新年快乐。”
“你也是,”贺行卿笑道,“顺便祝你好运。”
挂断电话后,顾嘉南沉思了一会,摘掉原来的腕表,随意丢在单人沙发上。
无论何时何地都不露半点的肌肤,在此刻,明晃晃地暴露在空气中,袒露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因为常年不见天日,已经冷白得近乎透明,能清晰地看见下面的青色血管。
上面烙着纹身。
两朵彼岸花,一红一白。
红的如血,白的如雪。
它们宛如双胞胎,茎身紧密地缠绕在一块,不分彼此,然后如血和雪碰撞地绽放开来。
它们从皮肉里长出来,好似根就攀附在动脉的壁面上,好似每一滴鲜血从这里流过时,都会染上它们的话语,然后蔓延到全身上下的每一颗角落。
下一刻,它们被银白色的表带盖住,一如从前,被严严实实地遮掩住,继续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