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也好,卫青也罢,他们两人脸上同时露出笑意,眸光闪烁着不同的追忆,他们显然也曾经年少气盛过,身边也曾经有那么个人在,刘彻比卫青感触更深些,他是和阿娇青梅竹马长在未央宫的,经常躲在外面听父皇召见群臣,只要他一闯祸或者一会头,就能看见阿娇,她如同自己的影子一般,不可分。
霍去病大步走进大殿,叩拜道:&ldo;臣霍去病见过陛下。&rdo;
刘彻坐回去,凝眉不悦的问道:&rdo;敢透听朕和大将军,霍去病,你可知罪?&rdo;
&ldo;臣臣知罪,但臣也无罪。&rdo;霍去病笑着解释:&ldo;陛下,您不能单单同舅舅,不是大将军说,臣是嫖姚校尉,您答应臣,下次随大将军出塞的。&rdo;
刘曦慢慢的走进大殿,她永远学不来霍去病的理所当然,况且她也没霍去病的能耐,安静的垂头站在一旁,向刘彻表示反省之意。
刘彻从不曾打算处罚霍去病,不过是吓吓他,没料到霍去病果然如他所想,刘彻很是骄傲,完全当霍去病为学生或者说儿子,食指凌空指点了一下霍去病,唇边勾出满意的笑容:&ldo;朕何时说话不算数?&rdo;随即刘彻转向卫青,&ldo;仲卿,朕可答应了霍去病,下次你便带上他,看看他是不是有真本事。&rdo;
&ldo;诺。&rdo;卫青垂头,心中有几分惆怅,却也有更多的欢喜,卫青很相信霍去病的统军本事,虽然年轻,但气盛勇猛,霍去病比年轻时的自己还要出色,卫青有后继有人之感,但难免得也会有廉颇老矣的感觉,送霍去病一成,汉军统帅不能总是自己,将来是属于霍去病的。
&ldo;臣不会让陛下失望,臣不会让大将军失望。&rdo;霍去病笑呵呵的起身,向卫青拱手道:&ldo;大将军,末将愿受任何差遣。&ldo;
卫青勾起一抹淡笑,和霍去病耀眼灼热不同,卫青沉稳内敛,灼灼其华,似明月不同皓日争辉,但却别有一抹不容忽视的光彩,刘曦偷看卫青,好帅的中年大叔,卫青身上的气质更接近于她印象中的将军。
&ldo;曦儿,曦儿,刘曦。&rdo;刘彻一声高过一声,刘曦敬佩的偷瞄卫青,让刘彻不是很舒服,&ldo;你来做什么?&rdo;
&ldo;父皇,我是来来&rdo;刘曦回神,她能说自己是来透听卫青给平阳长公主求情的?霍去病朗声道:&ldo;陛下,是臣拉来了曦公主。&rdo;
理直气壮的模样,逗笑了刘彻,摇头叹道:&ldo;朕都制不住的霍去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rdo;
刘曦和霍去病同时脸红,这挨得上吗?刘彻见此笑得更是意味深长,&ldo;朕也曾被父皇如此调笑过,年轻好啊。&rdo;
&ldo;霍去病,你记得立功封侯之后,朕&rdo;
&ldo;父皇。&rdo;
&ldo;陛下。&rdo;
刘曦和霍去病再次同时开口,刘彻只住了话,&ldo;朕不说,朕不说,万事随缘。&rdo;刘彻也没什么信心能让阿焦点头,生下烨儿的阿娇,气势仿佛更足了,可刘彻却很喜欢现在的阿娇,柔媚的女人见得太多了,只有阿娇才会让刘彻记住,印在心里。
&ldo;烨儿醒了?&rdo;
刘彻提起幼子笑得更为得意,仿佛像卫青显示:&ldo;烨儿长得像朕,皮得很。&rdo;
刘曦暗自腹议,不过是干满三个月,虽然五官上是很像刘彻,但谁知道长大了还会不会相像?好多小孩小时候像父亲,长大了反而像母亲呢,至于皮得很?刘曦是一点没看出来,反倒是磨人的很,只要刘曦不抱他,他就哭,哭声震天。刘烨只会让刘彻,阿娇和自己抱,阿娇生产之后一直体弱在休养,刘彻虽然疼爱刘烨,可他是皇帝,有一堆的朝政要处理,只有自己是清闲的,最近刘曦感觉像是保姆一样,天天去哄刘烨。
&ldo;看光景还有半个时辰他才会醒。&rdo;
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弟弟,刘曦看护得很认真,不知道刘烨是不是懂事,反正他只要刘曦抱。
&ldo;朕一会去看烨儿。&rdo;
刘彻有时一天去好几趟昭阳殿,就是为了看刘烨,他是越看越喜欢,如果不是刘烨身体还很弱,刘彻都想将他抱到宣室,刘曦深切的感到刘彻的任性和无所顾忌,同时也为刘旭难受,刘彻越是宠爱刘烨,身为哥哥刘旭会越难过。
&ldo;父皇,我怎么没见到旭哥哥?&rdo;
刘彻愣了一会,道:&ldo;朕让他去廷尉署。&rdo;
&ldo;是因为田蚡的事儿?&rdo;这么看来刘彻还是信任刘旭的,刘彻颔首,&rdo;不单单是为了田蚡谋逆,朕要让刘旭见见血腥,只有残酷的刑罚才能让敢于谋逆之人心存警惕,谋逆是株连九族,抄家灭族的大罪。&rdo;
刘曦见阴狠的刘彻,心里一紧,对于田蚡极其党羽的处理,刘彻显得太过严苛无情,田蚡是刘彻的亲舅舅,田家除了田玉之外,没剩下一个全乎的人,能对外戚母族下次狠手的皇帝,也就是刘彻了,朝臣也曾上书请求刘彻仁慈一点,许多人鼓动刘旭向刘彻进言,刘旭言辞拒绝,现在看,刘旭的决定是正确的,刘彻最容不下妇人之仁的皇子,可太无情了,刘彻也容不下,子壮父老迈,再加上权利掌控欲很强的刘彻,这就是个死结,刘曦哪会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