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觉得,梦里那个少年喜欢的,是和那枚蝴蝶胸针一样,亮晶晶的璀璨的物件。
刚好,她有许许多多那样的首饰,转身就从盒子里挑了枚同样漂亮的胸针送给他。
手里的胸针将那个梦补充完整,她转过头,眼前这张轮廓分明的脸,也渐渐和梦里那人重叠起来。
甚至巧合到,在多年后的今天,他脸上也带了似曾相识的伤。
“我,你……”
许星宁一时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平复了会儿那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带来的冲击,她问,“你当时,怎么会搞成那样?”
十七岁,按理说,他已经在沈家待了好几年,明明不该那样狼狈。
沈从宴知道她想起来了,没做更多解释,只是轻描淡写道:“和人打架了。”
他那个样子哪里像打架,看起来简直是孤立无援,以一挑十后的惨状。
许星宁直觉性地猜到他所说的那人是谁:“沈望指使的?”
对沈从宴抱有天然敌意,不用顾忌沈家的背景,且能召集其他人对他动手的,除了沈望,她想不到别的人。
结合老爷子说的话,想来沈望与他大概率是性格不合,而前者又有沈老太太撑腰,欺负沈从宴怕是家常便饭。
可答案却出乎她意料,沈从宴沉默片刻,淡声道:“沈望头脑简单,充其量,算受人挑唆的狗。”
第61章玫瑰“您为什么就没想过问问沈从宴呢?”
如果沈望只是受人挑唆,那真正在背后挑唆的那个人……
许星宁心底隐隐有了猜测,却不太敢相信,而是问:“什么意思?”
又是一个十字路口。
沈从宴慢条斯理地踩下刹车,滑行到与前车恰到好处的安全距离处停下。
他侧目看她一眼,视线随后落在她手上,不答反问:“还记得你为什么送我这份礼物吗?”
许星宁讷讷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想起了在送出手里这枚胸针的同一天,自己收到的那份生日礼物:“因为你当时,好像很喜欢我身上戴的蝴蝶胸针。”
沈从宴轻嗯一声:“因为那是除了相片外,我妈留给我唯一的纪念了。”
许星宁张圆了嘴,却没发出半个音节。
她此刻的惊诧程度,并不比方才知道他和当年宴会上那个狼狈不堪的少年是同一个人时要少。
沈从宴垂下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低低地笑了:“我妈无名无份地跟着老爷子,搭上了自己的整个人生,到头来从沈家带走的,也只有老爷子送她的这枚胸针。”
对于沈懋书来说,一枚胸针不过是他讨小姑娘欢心的一个小玩意儿,却被谭招娣视若珍宝般,珍藏了一辈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