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少。」
「我的祖母也是死于火灾。」
「所以才会‐‐当上消防员?」
「算是有关系吧。」牧藏说。
「人的心思其实很复杂,不会只因一个理由就生出一种结果。理由总是有好几个,产生的结果也是好几种。任谁都有某种执着,只不过大部分都是偶然形成的。即便你的离婚也一样。」
「偶然‐‐吗?」
「偶然,此外就是执着。」
「执着……」
‐‐没错,就是执着。
「那你呢?你又是为啥来当消防员?」牧藏没好气地问。
「我没跟您说过吗?」
「我又没问过这种无聊问题。」
烟。
牧藏又吐出烟雾。
烟雾弥漫,蒙蒙胧胧。
烟雾充斥于密闭的房间里。
飘摇。
「烟‐‐」
「烟怎么了?呛到你啦?」
「不是,就是烟啊。」
「你到底‐‐想说啥?」
「我当上消防员的理由,就是烟啊‐‐」
3
十三年前,发生了一场大火。
记得是母亲去世的隔年,也就是昭和十五年。相信没有记错。
倒数回去,佑介当时应是二十五、六岁前后。只不过佑介对自己的年龄一向不怎么在意,或许是他独居惯了吧。对普天之下孑然一身的佑介而言,年龄大小根本无须在意。当时的佑介早就失去了会惦记他年龄的家人与亲戚。
那年冬天下大雪。
印象中那天是正月三日。佑介由小涌谷朝向一个更偏僻的小村落前进。
他受人请托,准备将东西送到该村落,谢礼只是一杯屠苏酒※。送达之后,果然如同出发前所言‐‐主人端出屠苏酒与煮豆款待。佑介自嘲地想:「这简直跟小孩子跑腿没两样嘛。」
(※屠苏酒:日本习俗里,过年会喝屠苏酒。据传是华佗创始的药方,在平安时代传入日本。)
当年物资十分缺乏,恰巧佑介的肚子也饿了,所以他还是心怀感激接受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