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逍举起双手,咧咧嘴,放弃地放下了。他想曲起手指只是想回味下那天牵着诸航的感觉,怎么回味,都是冷冷冷,书上写的什么细腻柔软,像微小的电流一般让人战栗,看来都是骗人的。
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也不要打听,有卓绍华在,她肯定会很好。
&ldo;砰!&rdo;门是从外面被人踹开的。栾逍庆幸这是单人病房,要不李南大校不谈面子,里子也全丢光了。&ldo;南哥,咱是有素质的人,以后能用敲的方式进来吗?&rdo;
李南眼睛血红,像只扑空猎物有点气急败坏的猛虎。&ldo;你就给我在这躺尸吧,功劳全给人家抢去了。&rdo;
栾逍好脾气地笑着:&ldo;看在我是病人的分上,请别吊人胃口了。出啥事了?&rdo;
李南大马金刀地坐下:&ldo;人质事件破了,又是个间谍案,再加上对岸间谍策反学生这件,宁城军区现在可是风头无两,正好给卓绍华又镀了层金,离任得风风光光。你明明是我的兵,差一点丢了命,凭啥我们夜剑连匙汤都分不到?我这根本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rdo;
哦,原来李南大校犯了红眼病。&ldo;我不是有个三等功吗,没赔太多。&rdo;
&ldo;你这个没出息的,见识这么浅。不行,不能这么算了,你出院后给我回夜剑,宁大那儿不要去了。&rdo;
栾逍不说话,就这么微笑着安静地看着李南,把李南看得极不自然:&ldo;你个特种兵给他老婆做保镖,哦,就他老婆是个宝,你是根糙吗?这明显是看不起人。&rdo;
&ldo;南哥,你在颠倒黑白,我的任务……&rdo;
&ldo;差不多,反正是跟在他老婆后面。&rdo;
&ldo;人家老婆叫诸航中校。&rdo;李南大校有时候粗俗得真让人无语,&ldo;我不是糙,但人家还真是个宝。&rdo;栾逍的语气不禁温柔起来。
李南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嘀咕道:&ldo;早知道那时候就把她扔特罗姆瑟不管了,省得现在让我心堵。&rdo;
&ldo;特罗姆瑟?&rdo;
李南挥挥手:&ldo;过去的事,不想聊。&rdo;
特罗姆瑟是挪威的吗,那儿的冬天特别寒冷,白天也短,运气好还可以看到极光,诸航去那里干吗?栾逍打量着李南,把疑问默默咽了下去。&ldo;今天是农历什么日子?&rdo;
&ldo;腊月十二,我问过了,你再待个五六天就能出院,到时候我找人来接你。&rdo;
&ldo;谢谢南哥。&rdo;
&ldo;真谢我就给我出息点,找个机会整整那个诸航。&rdo;
栾逍心道:李南大校不仅要治眼睛,这心眼也得动动手术,太小了。
卓家今天特别热闹,恋儿回来了。送她回来的,是成功一家三口。女儿晔晔这一阵和恋儿玩得多,听说恋儿要回宁城过年,哇的一声哭了,成功是个慈父,抱了女儿,携着刚放假的妻子单惟一就去了飞机场。
可能是离家有点久,恋
儿站在客厅里眨巴眨巴眼,瞧瞧这,瞧瞧那,再仰头看看唐嫂和诸航,应该是确定了,没错,这儿是她的主场,一声狂喜的哨子音直冲云霄。俩孩子的笑声和闹声,把楼上楼下都填满了。
帆帆提笔蘸了蘸颜料,俯身在宣纸上勾勒出水仙初绽的轮廓,那专注的小眼神有着不合年龄的淡定。成功听着楼梯上咚咚的脚步声,细长的眼眸弯起,嘴角都是得意,真不愧是自己接生的孩子,这气势、气场,日后必成大家。
诸航端着唐嫂炸的肉丸子,楼下找了一圈,没人,循着声音寻到杂物间,两个小孩正准备表演呢!恋儿不知打哪找了两条花毛巾,胡乱给自己和晔晔绑在脖子上,然后在那边唱边做出打铁的样子。
恋儿一锤下去,铿锵有力地唱道:&ldo;咱们工人有力量。&rdo;
晔晔看看恋儿,犹犹豫豫挤出一个字:&ldo;嗨!&rdo;
&ldo;每日每夜都很忙。&rdo;恋儿拿毛巾假装拭了把汗。
&ldo;嗨!&rdo;晔晔跟上节奏了,小锤晃晃悠悠地落下,恋儿却不满意:&ldo;晔晔妹妹,你要再用点力,咱们是工人,肌肉棒棒的。&rdo;说着举起小手臂给晔晔看,晔晔咬着手指头:&ldo;这是人肉,不是鸡肉。&rdo;
恋儿鼻尖上都冒汗了,一跺脚,高声道:&ldo;我说的不是这个鸡!&rdo;
晔晔很谦虚:&ldo;那是什么鸡?我爸爸说尾巴长的那叫野鸡,我们吃的鸡是人家养在栅栏里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