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谢大人为何不做驸马之事,众说纷纭。
如为驸马,对他这种人来说,无异于断了登天之路——驸马者,按大兖律令,不能任七品以上官。
比起仕途,青梅竹马算什么。
“是还有个熟人,”晏长珺敛了眸光,纤长手指划到那书页上面,声音轻渺,光滑指节一屈,“这位帘外官,你不还是查过吗?”
循着明灭跳动的火光,璇玑好奇觑了一眼。
贺镜龄,锦衣卫南镇抚司正五品千户。
“还少了一行字呢,”晏长珺喃喃自语,缓缓闭眼,“三百二十八,还侵占了本宫的……田宅。”
璇玑一怔,这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指腹摩挲过书页,晏长珺开口:“对了,本宫的那玉扳指,你可带来?”
“带了。”璇玑将东西递给晏长珺,她收了扳指,面色如常不作多言。
嘉琅殿下不说,她自然不问。
盥洗之后,晏长珺便上了床榻歇息,但今夜的梦却不太平。
午夜梦回,梦见的总是那个人。
但是那人转过身来,她却瞧不清面目。
当真是造化弄人,还是命中注定?
是夜梦中,记忆如灭顶一般淹没她。
秋闱乡试,和晏长珺并无直接关系,她来此地只是为了见人,可惜那位仍旧不见她。
但她亦有名头来,女官考试由她亲自督考,过来贡院探看科举,亦在情理之中。
翌日清晨,众考生经过了神鳞军的搜身检查,陆陆续续进入考场。
贡院正中修建了一栋三层之高的小楼,考官便端坐其上,注视其下考生的一举一动。
晏长珺去时较晚,考场中已开始焚香,考生已在奋笔疾书。
嘉琅公主亲临,那些搜身士兵自然不敢阻拦。
晏长珺进入贡院的消息,不多时便在各帘外官之间传开了。
“嘉琅殿下如今在东四处!”
“可惜我去不了,我只能在这里待着!那些锦衣卫倒是行动自如,哪像我啊……”
“看不到嘉琅殿下是好事,万一她就看上我了呢?我可不想横着从公主府里面出来!”一人小声说话。
另外一人盯了他脖子上面堆叠起来松垮的肉,嘲笑道:“得了吧,这大白天的,别做梦了!”
锦衣卫行动自如,贺镜龄如今便提着一把弓弩,四处巡视。
她没去做那体检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