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你在说什么啊?”谢楚知拉着江栩坐起来,拿过床头柜上的一瓶水,拧开瓶盖递给他。
江栩接过喝了一口。
再看向谢楚知,眼神逐渐变得清明,只是表情略显呆滞:“谢谢。”
“你到底怎么了?”谢楚知担心地问,“又做噩梦了?”
江栩摇了摇头,过了片刻,嗓音沙哑地说:“梦到了以前的一些事。”
谢楚知帮忙把水放回柜上,看江栩没什么事了,才松口气,一屁股坐回自己床上,心有余悸地说:“你刚才说梦话,又喊又叫,吓死我了。”
江栩起身坐到床边,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楚知。”
谢楚知摆手:“你没事就好,不过我感觉你这种情况持续好久了,要是普通做梦的话倒没什么,你还是抽空去医院看看吧。”
江栩嗯了一声。
歇上一分钟左右,他便拿起手机出去了。
外面就是露天庭院,还下着雪,冷风呼呼地吹。
天寒地冻的。
江栩穿着一套单薄的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外套,仍旧冷得瑟瑟发抖,他抱着手臂,拨通了金家月的电话。
可惜没有打通。
金家月前几天和几个同事一起出差去了,在一个半开发的地方,搞什么援助工作,那边信号不好,他和金家月已经两三天没通过电话了,连信息都是昨天回到村里才有一点信号回他。
江栩想起这茬,抹掉脸上的雪,点进微信。
打字时,他的拇指都在抖。
打了很多字,又全部删掉。
最后,一条消息都没发出去。
他想亲口和金家月说。
他想起来了,所有的事都想起来了。
*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在外面受了凉,回去当天晚上,江栩病倒了。
管家来喊江栩吃饭,没得到回应,开门进去,江栩躺在床上几乎没了意识。
半个小时后,江栩被管家几人送到家附近的医院里。
半梦半醒到了第二天下午,江栩的意识才慢慢回笼,睁眼看到了床边的吊瓶。
“小栩?”管家就在边上坐着,见状立马起来,“你醒了?”
江栩喉咙发干,说不出话,只是点了下头。
管家赶紧叫医生过来,做了一番检查,医生说江栩没有大碍,不过最好住院观察两天。
这两天里,管家和几个阿姨轮流过来照看江栩,江栩依然打不起精神,醒着的时间少,睡着的时间多,一睡着就做梦,梦到的全是以前的事。
本来那些记忆模模糊糊的。
现在梦的次数多了,每个片段都变得无比清晰。
出院后,江栩又在家里躺了几天,还是没有恢复过来,眼下距离开学只剩一周不到,期间金家月打了两次电话过来,然而他都没有接到。
好好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江栩便起来洗了个澡后开始收拾行李了。
他查好路线,只备了一套换洗衣物,尽量轻装上阵。
走到楼下,正好遇到江牧回来。
江栩没打招呼,越过江牧就往外走。
江牧一把拉住他:“你去哪儿?”
“跟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