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片刻,忍不住也伸出手去摸了摸,无意间却打到了另一只手。
&ldo;对不……&rdo;她缩回手扭头想表达歉意,而后愣住。
看向她的人,同样愣住。
双方的眼神最初都有些迷惘,仿佛感知到了什么,又仿佛在确认着些什么,因为,他们实在分离太久太久,也都变了模样,而后,那眼神渐渐明晰,清澈,了然‐‐时隔多年,他们都毫无妨碍地认出了对方,也许,这就是所谓朋友吧。
阿悠笑了起来,轻轻一步跨过了那些斑驳的光阴,熟稔地冲对面已不再年轻的道长打了个招呼:&ldo;太清小哥,不,现在该称呼老哥才对,好久不见啦。&rdo;
&ldo;……夫人,的确好久不见,可还好?&rdo;
&ldo;你看我好不好?&rdo;
太清忍不住也笑:&ldo;自是极好。&rdo;
如今的太清的确不能再用&ldo;小哥&rdo;来称呼,虽道袍和身形与过去相比没有太大差别,发丝却和阿悠一样白得很厉害,这些霜雪被他尽数用玉冠束起,与过去披散的模样完全不同。脸上生出了皱纹,唇边蓄起了银白的胡须,现在的他,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位老人了。
这位老人的眼中,倒映着另外一位老人的影像,如这里所有同年纪的人一般,她身穿浅灰色的麻布衣裙,却比谁都拾掇地干净整洁,银白的发丝简单绾起,只簪了一根看来十分眼熟的木钗,从前年轻的容颜如今已不可避免地染上了岁月的纹路,笑起来却与过去无甚区别,很是亲切,捉弄人时仔细去看却又有一丝狡黠。
多年之后的再次相见,皆是满身尘土风霜,如同赶了很久的路才遇上一个相逢,却已然时光易逝,青春不再,当初分别时,也许谁都料不到,再次相见会是这般沧桑模样。
但即便如此,故人再会,总是欣喜多于伤感。
&ldo;要不要去我家坐坐?&rdo;
&ldo;那便叨扰了。&rdo;
太清跟在她身后,直到这时,阿悠才看到,他的背后居然还挂着两只小尾巴,她愣了愣,下意识问道:&ldo;这两个是你儿子?&rdo;
&ldo;……&rdo;
&ldo;……&rdo;
&ldo;……&rdo;
好半天,太清才回过神来,无奈道:&ldo;夫人想太多了。&rdo;
&ldo;也是。&rdo;阿悠看了看那两熊孩子,又看了看太清,&ldo;你这年纪也生不出这么小的孩子。&rdo;
&ldo;……&rdo;
&ldo;……&rdo;
&ldo;……&rdo;
阿悠瞧着老道长一脸无语的表情,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ldo;我开玩笑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不经逗。&rdo;一看那两孩子穿着琼华道服就知道是弟子,偏偏太清小哥这么多年来幽默感却未增强,当真可惜。
&ldo;……&rdo;被噎了数次后,太清终于想起了这种时候应该要转换话题,其实也不怪他,多年未做技术不熟练啊……他转头道,&ldo;玄霄,天青,来见过……师叔。&rdo;
&ldo;师叔?&rdo;熊孩子之一凑过来,颇为八卦地问道,&ldo;师叔怎么不住在琼华?&rdo;
&ldo;天青师弟,请慎言。&rdo;熊孩子之二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