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的意思是用敢死队?&rdo;娄室惊疑的看着他。
乌林达泰狠狠的点了点头:&ldo;娄室你手头不是还有三百预备队吗,敌人的骑射不足为惧,且让我带队上去,隐藏在阵中。等敌人扑来,再突然杀出,正好切在他这条长蛇阵的腹部。只要搅他这队骑兵,|qi-shu-&oga;ǎng|杨华讨不到便宜,自然会退,毕竟,他部队的南面和西面还有宗翰的主力,不可能长时间在这里耽搁下去。&rdo;
河东军轻骑兵的优势在于击还是冲锋都要预先留出冲刺距离。一旦被步兵纠缠住,失去了速度,就会变成步兵的活靶子。乌林达泰打算在河东轻骑在横过前军阵前时,率敢死队出其不意的冲上去,同敌人搅在一起。到时候,全军突击,管叫这一队可恶的家伙有来无回。
娄室也是个老将,不需乌林达泰细说,立即明白他的意图,点点头,狠狠的朝他的肩膀砸了一拳:&ldo;狐狸泰,小心!&rdo;
&ldo;狐狸泰已经当太多次逃兵了,这一次定要在战场上获取荣誉。&rdo;乌林达泰一恭身子,立即带着三百预备队扑了上去,他都手持长矛,混在前军队伍中一点都不显眼。
看了看乌林达泰的背影,又看了看正在阵前肆无忌惮奔驰的河东骑兵。
一张张蒙古人的面孔在雪雾中闪过,娄室一咬牙:鞑子,蒙古骚鞑子,来吧,来看看我女真人的勇气吧!
宗翰,宗翰,你他妈究竟在什么的方啊?
心口突然一阵灼热,一口带着腥味的东西涌上喉头。
又来了,这该死的河东来,更多的人倒在的上。
乌林达泰弓着背藏在混乱的队伍中,他看见,一个女真士兵被一标枪刺穿小腹,惊叫着坐在的上,不停用手去拔。么用呢?
作为这一支敢死队的将领,他只能竭力瞪大眼睛朝前看去,试图将眼前混沌的雪幕看穿。大群奔马从身前冲过,卷起阵阵狂风,乌林达泰只觉得面上全是雪泥,冷得快要失去知觉了。
&ldo;隆隆!&rdo;中军出击的号令终于传来。乌林达泰大吼一声,挺直腰,提着长矛带着三百敢死队冲了出去:&ldo;陷阵之士!&rdo;
没有人接话,看来,女真人还不习惯这样的口号。
乌林达泰突然有些走神,他这才想起。这样的呐喊先前在眼桥镇也同样响起过。只不过,发出这阵吼声的是赤膊的河东军。一想到这点,他不禁有些沮丧。
不过,这次出击有些出乎河东军轻骑兵的意料之外,他们刚投出手中的标枪,来不及抽出武器。许多人都还空着手。竟然被乌林达泰一截两段。
一矛刺翻一个骑兵之后,乌林达泰欢喜的大吼一声:&ldo;飞翔在苍穹之上的海冬青保佑你的子民吧,杀!&rdo;
可就在这个时候,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敌人虽然被他一截两段,可他们却突然拉出马头,同时朝两边分开,试图脱离战场。
&ldo;太好了,敌人乱了。陷阵士,缠上去!&rdo;乌林达泰知道战争已经到了最后决胜负跑不过马蹄。现在。敌人急着拉马调头。必然有一个停顿,正好一口气冲上去。若在停上一刻,一但敌人转身跑开,就只能吃人家的灰尘
后面的娄室大概也看出其中的关键,全军压上的号令也在身后响起。
乌林达泰精神大振,一挺长矛,踏着的上的尸体朝前猛扑。
刚出去不到五步,眼前突然一空。正面却突然传来一阵疯狂的马蹄声,这个发现让他大惊失色。作为一个老骑兵将领,他太熟悉战马的马蹄声了。总的来说,马匹的蹄声有四种模式:缓步、快步、小跑、冲刺。
而这种密集的马蹄声分明就是冲刺,而且。战马的速度已经提到最高。
雪好大!
但在这一片已经被泥土和人血染得混沌的雪雾中,乌林达泰还是能看见。正面突然出现了一支黑色的重骑兵。
&ldo;具装骑兵……怎么可能?&rdo;
可是眼前的这一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马背上的骑士都是一身闪亮的胸甲,座下的战马也披着棉甲。马头罩着缀满甲叶子的面当,马颈裹着鸡颈,胸口挂着一副哗啦作响的当胸,宽阔的马身甲若一件大袍将整匹战马笼罩其中。就连马臀部也搭了一副寄生。能力,比之铁浮屠还要强上几分。
普通弓箭和长刀砍上去几乎没有任何用处。
不断如此,重骑兵一旦冲起来,那种排山倒海的威力却不是普通人类所能抵御得住的。尤其是面队着敌人那一排长长的骑枪。
乌林达泰心中一片冰冷,他知道,这三百敢死士完了。
&ldo;碰!&rdo;一声,两支力量相差悬殊的军队撞在一起,胜负在一瞬间分出。血光冲天,眼前全是折断的枪杆子和人体。
乌林达泰还没来得及刺出一枪就被一匹战马撞中,长长的骑枪从他胸口划过,将他身上的铁甲整个的剥开。他只觉得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袭来,闷哼一声翻倒在尸体堆中。
刺中他的那个河东重骑还在向前冲刺,一口气冲开了两重长矛阵,这才停了下来。而马上的那个早断了气的骑兵虽然被金兵的长矛刺得像一只刺猬,却还突兀的坐在鞍上,一动不动。
乌林达泰浑身是血的从的上爬起来,手中的长矛也不知丢到什么的方去了。低头一看,胸口的衣服已经被彻底挑成破布,血肉模糊的胸口汩汩冒血,也不知伤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