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司机撑伞走过来,“姑娘,你看赔多少?”
“我不要。”她执拗地摇头,嘶哑的哭声听着让人心疼,“我只要我的狗。”
原本温热的躯体在她怀里一点一点凉透,白白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眸也失去焦距,死气沉沉。
她双手紧紧抱住,仍旧挽留不住任何。
“这……”开车的是个中年男人,即便是对方闯红灯,但他也理亏,良心上过意不去,写了张便条塞进她衣服里。
“如果要赔偿的话,你可以联系我。”
姜春蹲在暗红血滩中间,目光空洞,面色惨白。
卡片被雨水淋透,黑色的水笔晕染开来。
天空稀稀拉拉落着豆大的雨滴,无情又狠心,像是在为它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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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大雨如注,包厢里的气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明明是你玩儿赖!”
“再来一把再来一把。”
“你等着,小爷玩儿死你。”
一伙人没心没肺的嘻嘻哈哈,不知道过去多久,有人朝靠在沙发上的人唤一声。
“陆哥,几点了?姜姐怎么还没来?”
“对啊,这天都黑了,外头马上下大雨呢。”
陆燃的手垂在光滑的扶手上,盯着屏幕上姜春的号码,拨了出去。
手机震动两声,依旧是没人接听。
镜框下的眸子有紧张闪而过,蜷了蜷手指,问许清梦要来了沈景明的电话。
同样,一直无人接听。
白晰的手背抵住下颌,眉头紧锁,盯着屏幕出神。他看见了前台那束耀眼的玫瑰,娇艳又热烈。对于男生来说,他不会不知道代表着什么。
手指轻压住嘴唇,他笑了一下,“我们玩儿吧,不等她了。”
这场没有主角的轰趴,注定成为一场闹剧。
外面的雨声敲击着玻璃,越来越猛烈,算不清时间,沙发上的手机忽然震动,陆燃毫不犹豫的瞬间拿起。
“喂,陆燃哥哥。”
陆燃应一声,撑着额头,“我在,怎么了?”
小朋友声音带着哭腔,“外面在打雷,很响,我有点怕。”
勾住卡牌的指尖顿一下,“你一个人在家吗?姐姐呢?”
“姐姐说妈妈生病了,她要去医院,如果我害怕的话就找你。”
幽深的眸子睁开,他猛地起身,卡牌散落满地,“姐姐有说妈妈怎么了吗?”
“没有,好像是很严重的病,她眼睛都肿了。”姜初实停一下,在被窝里缩紧,“陆燃哥哥,我真的好害怕,你快点来。”
安慰几句,陆燃挂了电话,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安,他和姜春认识这么多年,没见她流过几次泪——除非真的发生了什么。
心徒然一紧,几分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