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那金翅虫可能是死掉了,便要把它放出来。结果被廖光明一把抢过了罐头瓶,盯着里面看了一会,突然冷笑了两声,说道:&ldo;我就不信,这么厉害的金翅蛊被扫帚打了一下就会死掉?&rdo;
果然,廖光明话音刚落,那金翅蛊虫突然就翻身起来了,它被老陆头打了一下,却一点都没有受伤的样子,在罐头瓶里面横冲直撞,把那玻璃撞得砰砰直响。原来这小东西刚刚是在装死,如果不是廖光明拦了我一下,我就已经把它给放走了。
廖光明不住地嘟囔,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我不解,问他为什么如此紧张这只虫子。
廖光明小心翼翼地用盖子把那罐头瓶给扣死了,金翅虫被关在了里面。
廖光明笑了笑:&ldo;虫子毕竟是虫子。这东西在于老太的体内存活了几十年,也应该算是蛊虫中的上品了。但是它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只要正面接触了阳光,特别是这种正午的阳光,就是非死不可了。如果它直接飞出去,肯定就会被阳气所伤,从空中坠落,最后化成一滩黑血。&rdo;
廖光明自己将那金翅蛊虫如获至宝地收了起来,我们也没在去管这蛊虫。
而于老太死掉之后,我们几个由于当时在场,不得不跟着相关部门走了一圈手续。由于于老太无儿无女,最后还是廖光明出了钱,给于老太料理了后事,这一点让我很佩服。这也算是对于老太跟我们说了鬼子楼的事的一种报答吧。
等我们处理完于老太的事,就又过去了两天。还剩点善后事宜,就都交给郭伟了。
廖光明把老陆头也打发走了,老陆头知道我们有些手段,临走的时候便请求我们如果有了她姐姐的消息,一定要告诉他,他说她的姐姐叫陆玉真。
我们答应下来,便回到了酒店。
现在这件事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分别从不同的渠道了解了关于鬼子楼的具体事件。有的消息是廖光明查阅的档案资料,有的是出自老陆头的描述,更多的是来自于老太的第一手资料。
我们综合了几方面的资料,放在一起理了理,整个鬼子楼的闹鬼事件始末就慢慢浮出了水面。
现在基本能够确定,那些百鬼恸哭的声音,就是那些冤死的少女魂魄发出来的。要想成功收购这座鬼子楼,就必须把这些少女的魂魄妥善处理好。
而现在得情况是,廖光明已经和那些鬼魂签了血契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
所以廖光明干脆直接让郭伟联系了那个卖房子的人,双方坐下来把购房合同给签了,廖光明以低于市场价格近七成的价格,买入了这座房产。
纯粹按照价格来说,我们又占了一个大便宜。那处公园里的阁楼,如果按照地点来看,是一个给多少钱都不会卖的房子。
这房子眼下倒是归我们了,不过怎么去处理就成了难题。
这次我们面临的困难要更大一些,原来我们对付的只是一个或者几个鬼魂,现在面对着,是一百多个冤死的女鬼。
这些女鬼经过了几十年阴魂不散,早已经变成了厉鬼。厉鬼绝对不是你说两句话,就能打发掉的。
这些厉鬼滞留阳间,即便是阴差来拘,都不会垂手就范,更别说我们两个了。
我们俩在宾馆里足足呆了两天,也没想出什么太好的办法来。
我问廖光明和那些鬼魂签订的血契,有没有时间限制?廖光明说有,正常的血契就是以一月为限。
我一皱眉:&ldo;这么说,下次的十五,就是你们的血契的最后期限了?现在不到一个月了,如果你不能平复那些女鬼的怨气,那你就会死?&rdo;
廖光明点点头:&ldo;是这样。&rdo;
我跺了跺脚:&ldo;都怪老陆头,要是早点说出有于老太这个幸存者就好了,那你就不用去和女鬼们签什么血契。这回咱们没用入梦,不是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吗?&rdo;
廖光明苦笑道:&ldo;也许这就是命吧。不过这件事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有一个办法,也是我们最后的救命稻草了。&rdo;
我一愣,急忙问道:&ldo;有办法你不早说?快说啊,什么办法?&rdo;
廖光明摇摇头:&ldo;这办法不到势不可解的时候,我都不会说。因为这方法的危险程度一点也不亚于被那些女鬼索命。&rdo;
我看着廖光明的神色真的很紧张,看着所言非虚。
这件事关系到廖光明的生死,我也很少在他脸上看到这么凝重的表情。
我催着廖光明赶紧说办法,再怎么危险,咱们也得尝试啊。
廖光明点点头,拿出来那个罐头瓶,里面的金翅蛊虫依然在疯狂地撞击着瓶子的玻璃壁,似乎它一点都不知道疲惫一样。
廖光明指着瓶子说道:&ldo;这东西就有可能救了我的命,这回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它了吧?&rdo;
我依然不解,问道:&ldo;到底咋回事?&rdo;
廖光明说道:&ldo;凡事源头起,那些女鬼为什么会阴魂不散,是因为她们还有恨意。双七,你说她们最恨的人是谁?&rdo;
我说道:&ldo;最恨的人,当时是那个日本女人美沙子了,可是她已经死了。&rdo;
&ldo;没错,她死了。但是女鬼们的怨气依然未消,说明她们还有另外的憎恨对象。&rdo;
&ldo;另外的……啊,那个蛊师!叫什么来着……&rdo;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廖光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