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车停在路边,一路走过去。巴伦手里拿着一支大手电筒,不停地晃来晃去,打开又关上。不知不觉我们就走到了路的尽头来到了码头,他拿手电筒照着路面仔细研究着,路上有几道新车辙。
&ldo;你怎么看?&rdo;他问我。
&ldo;似乎是轮胎的印记。&rdo;我说。
&ldo;安迪,你觉得呢?&rdo;巴伦说,&ldo;这人太可爱了,居然给了我们一些提示。&rdo;
安迪弯下腰仔细研究地上的痕迹。&ldo;是比较大的新轮胎。&rdo;他说着朝码头走去。走了一段又弯下腰来伸手指着什么地方。警长忙用手电筒照着他指的那处地方。&ldo;是的,在这儿拐的弯。&rdo;安迪说,&ldo;那又如何?现在这里有很多新车,若是十月份倒是有点意思。当地人都是一次买一个轮胎,而且是便宜的那种。这些痕迹显示轮胎是那种耐用的全天候轮胎。&rdo;
&ldo;或许我们可以去看看那条船。&rdo;警长说。
&ldo;看什么?&rdo;
&ldo;看是不是最近有人开过。&rdo;巴伦说。
&ldo;该死,&rdo;安迪说,&ldo;我们不是知道它最近被用过吗?&rdo;
&ldo;希望你的猜想是对的。&rdo;巴伦和善地说道。
安迪看了他一会儿没有说话,然后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转身向停车的地方走去。走了大约有十多英尺他又转过头来:&ldo;我不是在猜。&rdo;然后转过头继续往前走,没入了树林之中。
&ldo;有点过敏,&rdo;巴伦说,&ldo;不过是个好人。&rdo;他走到船上弯下腰把手伸到了船前身的防水布下,慢慢走回来点了点头。&ldo;安迪是对的,那家伙通常都没说错。埃文斯先生,你觉得那会是哪种轮胎留下的痕迹?他们告诉过你什么吗?&rdo;
&ldo;凯迪拉克v-12。&rdo;我说,&ldo;一辆有着红色真皮座椅的双门小轿车,后备厢里还放了两个行李箱。仪表上的时间慢了12分半。&rdo;
他站在那,仔细思考我说的话。接着大脑袋点了点,叹了口气。&ldo;唉,希望你能靠这个挣到钱。&rdo;他说着转身离开了。
我们回到了停车的地方,安迪依旧坐在驾驶座上抽烟,眼睛透过满是灰尘的挡风玻璃直直地看向前方。
&ldo;鲁尼现在住哪?&rdo;巴伦问。
&ldo;住在他一直住的地方。&rdo;安迪说。
&ldo;怎么,那只是巴斯康卜路旁的一个小屋。&rdo;
&ldo;我没说不是。&rdo;安迪低沉地说道。
&ldo;咱们去那儿吧。&rdo;警长说着上了车,我也上了车坐在他旁边。
安迪调转车头走了半英里后又开始转弯。警长突然抓着他:
&ldo;停下来!等一分钟。&rdo;
他走下车拿手电筒照着地面,然后回到车上。&ldo;好像有线索。通往码头的那些痕迹不能说明什么,这里的这些才能说明问题。如果他们是去了巴斯康卜,那这些痕迹就更能说明问题了。那边废弃的金矿营地肯定有猫腻。&rdo;
安迪把车开到旁边的一条小路上,慢慢越过一条沟。路上铺满了鹅卵石,山坡上也到处都是,在月光的照耀下闪耀着白色光芒。车往前走了半英里后又停了下来。
&ldo;喂,大侦探,这就是那个小屋了。&rdo;他说。巴伦下了车拿着手电筒四处走了走。房子里一片漆黑,他回到了车上。
&ldo;他们来过这里,&rdo;他说,&ldo;把泰德送回家。离开的时候往巴斯康卜那边去了。安迪,你是不是认为泰德&iddot;鲁尼也卷入了这档勾当之中?&rdo;
&ldo;除非是他们给了他钱。&rdo;安迪说。
我也下了车跟着巴伦一起朝小屋走去。这座小屋很小,很简陋,掩映在自然生长的松树之间。小屋前面有一个木制的门廊,锡制烟囱用铁丝固定着,旁边接近树林的地方还有一个简陋的厕所,黑漆漆的。我们走到门廊处,巴伦敲了敲房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他又试着拧动门把,门锁住了。我们只好作罢,转而走到小屋的后面看窗户是否还开着,结果发现所有的窗户都关上了。巴伦又试着去开后门,还是一样的结果。他狠狠朝门上打了一拳,打门的声音蜿蜒穿过树林,回荡在高高的山间巨石之间。
&ldo;他跟他们一起走了,&rdo;巴伦说,&ldo;估计现在他们也不敢放他走。可能来这里也只是为了让他拿些生活用品,应该就是这样。&rdo;
我说:&ldo;我不这么认为。他们只是想要用他的船而已,傍晚的时候他们用他的船拉走了福瑞德&iddot;莱西的尸体。尸体估计是扔到湖里去了,他们肯定是等到天黑才动手。当时鲁尼也在船上,他们给了他一些报酬。今晚他们又需要用船,但他们觉得不能老是找鲁尼,并且如果他们去巴斯康卜山谷的某个小地方想藏好假钞的话,他们也不会希望鲁尼跟着的。&rdo;
&ldo;你又在臆测了,孩子,&rdo;警长温和地说,&ldo;无论如何我没有搜查证,不过我可以去仔细检查一下鲁尼的厕所。等我。&rdo;
他朝厕所走去,我往后退了6英尺,猛地朝房门撞去。房门抖了一下,上面的门板斜斜地裂开了。看到这一幕警长小声朝我喊了一声&ldo;嘿!&rdo;好像他并不想喊似的。
我再次退后了6英尺朝门撞去,门终于被撞开了,我整个人也由于惯性扑在了地上,手和脚撑在一块油毯上,一股鱼腥味扑鼻而来。我站起身,打开了吊灯的开关。巴伦站在我的右边,发出了一些不以为然的格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