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官员说道:“公子稍安,一经查实,我们会立刻告知。不过……”
不过,拾京还有几条罪要领。
于是拾京领了扰乱公讲,御前失仪的罪,挨了十下板子,坐在刑部的公堂上等人来接。
过了不久,裴雁陵的母亲江蕊匆匆从宫中赶过来,半句话未说,把他接回了侯府。回府后才仔细问了事情经过,闭上眼叹了口气,让他回房歇着。
拾京是个麻烦。
一个犹如上天横□□京城局势的一个钉子,突然出现,让所有人措手不及,挪不走,也无法除掉,所有人都绕着他生疑,绕着他猜想着当年旧事。
旧事和他有没有关系,他是不是旧人之子,已经不重要了,不管是不是,他都不能掉进任何政局势力中去。
皇帝的意思,江蕊明白。
要让他安全,也要让他远离朝政,旧事还不能让公主知晓,对他的处理也不能让公主不满。
江蕊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后,只得自告奋勇领了这个麻烦。既然他已经来了,那就让他处在这暴风雨中心吧,越接近敏感点,反而越不引人怀疑,而裴家的这个侯爵,正适合做拾京的避风港。
裴家与昭王息息相关,是敏感中的敏感,却巧妙地避开了朝政中心以及势力争夺,是站在众多势力中间,最安全妥当的皇党。
可想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江蕊万万没想到,拾京这么能招惹麻烦。
江蕊忧愁自语:“不知公主是否能明白陛下的苦心……”
可惜,南柳不明白。
她到底还是年轻没经验,只心乱如麻的想如何让皇帝接纳拾京,未考虑其他。
回宫路上,南柳趁此机会,跟皇帝说了推迟大婚,给拾京三年时间历练机会的想法。
皇帝恼怒:“你说什么?给他三年,让他在朝中占一席之地,拜三品职,让朕好封他做你的王君?!”
南柳态度坚决:“是,就是这个意思。”
皇帝抬起手,想一巴掌打到她脸上,又不舍得,把手狠狠拍在车辇的扶手上,恨声道:“想都不要想!”
她的回答在南柳意料之中,她无所谓道:“傅居和陆泽安,我哪个都不要。”
这话像挑衅,也像气话,不管怎样,这句话的语气,能刺伤九五至尊。
皇帝气的脸色发白,手抖着,按下心头怒火,冷冷撂下话:“你若再说,朕明日就下婚旨!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