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有规定不许病人用院内电话的,更不许在医务人员下班后进入办公室。”
“规矩是人定的,总得改改吧。”
“我没权利,问你叔叔吧。”
“哎呀,姐姐,您就开通一回。我就这么点请求,打完电话就让他走。”
“是昨天新来的两位吧?”
“对。他们的费用可一直没交呢。你叔叔叫我记账呢。”
“就是为了这个。”
“好吧,我破例。将钥匙给你。谁叫你是主任的侄子呢,时间别太长了。”
“谢谢姐姐。”
听筒内传来空响声,没有人接通电话。“怎么样?”
“没有人接。”
“怎么回事?”
“不知道,没人在吧。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同志打一个。”
“如果能联系到警局就好了。您不要让我再失望。”
克里斯拿起了听筒,突然觉得话筒越发的重了。给谁打电话呢?眼前仿佛出现了约瑟逊、泰特队长、贝瑞、布瑞德的影子。也就是吉尔了,他拨通了吉尔的手机。结果还是一样。
“没人接。”
“您可以试试给亲人打。”
克里斯知道费用问题不能再拖延了,虽然他最不愿意给母亲打。此刻,他别无选择。拿起听筒,克里斯拨通了底特律律师事务所的电话。
听到大儿子的声音,母亲非常高兴。
“是克里斯吗?我的天呢,最近怎么联系不到你们兄妹。”
“妈妈,我们遇到了麻烦。我住院了,在执行任务时受了伤。”
“啊!怎么搞的?”
“我在用别人的电话,我需要医疗费。一直联系不到单位。实际上是出了点问题。”
“好,下午我就过去。你在哪所医院?”
“杰斐逊凯米勒医疗中心。”
放下听筒,克里斯对史帝夫说:“下午我的母亲要来,费用问题会解决的。”
回到病房的克里斯愈想愈不对劲,他认为警局里出事情了。难道是有意这样干的,还是?为什么吉尔也不接自己电话,还是根本就不在局里。下午妈妈来了又怎么说。告诉她发生的一切,不行,不可以。
下午,克里斯的母亲如约来见克里斯。谈妥了费用问题。克里斯对母亲隐瞒了一切,没有说出事情的真相。克莱尔也撒谎,虽然母子们在医院小小团聚了一阵,但母亲仍然摆脱不掉层层疑云,她认定二人在戏弄自己,可是又无理可寻。只好劝他们好好接受治疗。事情也就这么搁置了。
深深的夜,寂静的星空飘着绵绵细雨,使得玻璃上接了层薄雾,一切都笼罩在湿润中。远处传来发动机轰鸣声。轮胎轧过柏油马路的声音。“又是在做梦吧?”史帝夫想。每到深夜都会这样。今天是第二次了,被窗外大灯晃醒的他拿起床边的闹钟。
“三点钟,烦人。”史帝夫坐起身,撩起窗帘。看到大街上行过一队悍马车,最后是一辆军用卡车。卡车里还有人在抽烟,猩红的火点闪闪发光。悍马车大灯的照射范围广,在昏暗的夜色里光线刺眼,车里的人保持着安静。
“是军队,他们要去哪里?为什么在夜里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