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听得兴起:“阿爸,明年岁除,我们也去赤燕要两头大象?”
靳岄:“大象不耐冷,在北戎活不下来。”
随即他便见云洲王露出笑容:“那我们去梁京看。”
靳岄立刻伏地跪下,不敢再接话。
此时长盈宫外有禁卫通传进入,他与天君见礼后,凑在阿瓦耳边说了几句话。阿瓦又是惊讶又是好笑:“他把狼镝也带过来了?”
他似乎并不生气,看了靳岄一眼,在禁卫耳边低声说话。禁卫军领命而去,阿瓦换了个姿势,忍痛舒出一口气:“靳岄,你知道列星江现在发生什么事么?”
哲翁似笑非笑,又瞥一眼漫无边际的阿瓦。
“有所耳闻。”靳岄答。
“江北十二城都是好地方。”阿瓦问,“你去过么?”
“没有。”靳岄心知北戎人选中他为质子,一定已经将他过去生活调查清楚,因而也毫不隐瞒,“我出生于封狐城,回梁京后再没有离开过。”
阿瓦摸着下巴:“封狐……西北军的军部?那你见闻可不少。”
靳岄决定掌握主动权,将这场漫长而不着边际的对话,拉到他真正想把握的方向上。
“那时年幼,许多事情都当作闲谈,不求甚解。”他恭恭敬敬答道,“与北戎天君、云洲王相关之事,还是在北都听百姓谈论,靳岄才得知的。”
哲翁来了兴趣:“他们怎么谈论?”
“天君现在是为北戎建万世功业,百姓都期待春后牧场南移,羊儿马儿有更好的草。”靳岄顿了顿,装作犹豫,“不过……”
阿瓦立刻附和:“不过什么?”
“也有人称,天君和云洲王屠城上了瘾,这回也要杀尽江北十二城讨彩头。”
哲翁脸上笑意尽去,冷冰冰道:“是什么人嚼这辣混子舌头?”
“大多是怒山、格伦帖或岐生人。”靳岄小声说,“这些话听过便罢,不能当真。”
哲翁把茶碗磕在矮桌上,当的一响:“为何不当真?我确实屠了怒山、格伦帖和岐生,怎么?你不敢谈?”
贺兰砜在城门等了很久。城门的士兵得知他是贺兰金英的弟弟,又是畏惧又是敬重,让他在石墙下坐了一会儿。
他的发色和瞳色少见,士兵们对他好奇,总忍不住偷偷打量。守夜的士兵已经全部换班,才有穿禁卫军服饰的人出来与门将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