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深有意味地说:“她刚刚怀上孩子,要静养才好。皇上不如让人仔细点,不要让别人打扰到了。”
离了宝慈殿,我马上就吩咐入内都知阎文应去殿前御侍增侍卫来。
“好好照看锦夔殿,不可以让任何人打扰到那里的清净……没有我的手谕,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他应了,回身要去召人,我又叫住了他,斟酌良久,说:“皇后若来了,也要请她回去。”
锦夔殿内没有她的人影,宫人说在殿后,我从曲廊穿过边殿,这才看见她蹲在菖蒲边上,手里握着一把剪刀在剪那些菖蒲冬天死去的叶片。
我慌忙上前去拉她,说:“这些事情让宫女来就好了,小心自己身子。”
“她们不懂,万一伤了根怎么办?”她轻描淡写地说。
“太医让你不要蹲下去,你要注意自己身体和孩子。”我皱眉,夺过她的剪刀,然后拉她回屋,说:“你现在刚刚怀上孩子,最好每天躺在床上,除了吃饭就是睡觉。”
“养猪啊?”她轻声嘟囔。
被她的口气逗笑,挽着她的手说:“先养好精神,下个月加封你为妃。”
她漫不经心的点下头,却还是不习惯我牵她的手。我只好放开了。
“知道自己会是什么名号吗?”我问。
她在我旁边,却转头看花窗外面的疏朗树木,说:“贵妃吧。”
我诧异,问:“原来你知道了?”
她冷笑了:“德贵贤淑四个名号,我可是一点也没有,只有母凭子贵了。”
没料到她这样说自己,我不管她冷淡的面容就笑出来,低声在她耳边说:“不贤良不淑德的人,偏偏我就迷恋了你。”
她不加以理会,我顿了好久,说:“以后,你可要做我的妻了。”
她却突然狠狠反问,“即使做了皇后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要很多妃子,身份再高是能和你一起吃饭还是一起偎依?”
没想到她说这样的话,我一时愣住,心如刀绞。
事到如今,她想要的,还是赵从湛那里的唯一。
可是我没有办法,我能给她的就是这样了。这是我无力的事情。
我想我只能随便她,以后她就会忘记了。
她见我不说话,拂去身边石栏上的叶子,要坐下来。
我把她拦住,说:“不能坐这样冰凉的地方。”一边叫宫女拿垫褥来。
我自己也没想到,居然变得这样婆婆妈妈。
在这样的冬天里,不敢再和她说话,坐在暖阳中看着庭中稀疏的树枝,偷偷地去搂她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