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偌大一个西月轩庭院之内,就只剩郝瑟、尸天清和舒珞三人面面相觑。
“不知是何事,让吕管家如此焦急?”郝瑟好奇道。
“吕庄主这一病,奉泽庄上上下下都要靠吕管家打点,实在是不易。”舒珞叹息。
尸天清轻叹。
三人转身,向院门走去。
“这吕管家也是家生子?”郝瑟问道。
舒珞点头:“吕管家曾是吕庄主的书童,二人自小一同长大,名为主仆,情为兄弟。”
“难怪啊……”郝瑟唏嘘,“看吕管家哭得稀里哗啦的,若非感情深厚,自不会如此——”
“舒某与吕庄主相交多年,从未见过吕庄主今日如此失态……舒珞俊容微黯,“吕庄主原是性格爽朗、快人快语之人,想不到这一年时间不到,竟是憔悴成了这般……”
说着,舒珞不禁停住脚步,攥紧了手中的玉扇,明朗双眸蒙上了一层水雾:“若是舒某能早一点来,当不至如此……”
幽暗庭院之中,枯木叶凌,草荒色颓,一袭藕白长衫的温润公子,就这般孤身立在原地,头颈微垂,俊容哀凉,背影散发出隐隐的悲伤。
郝瑟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美人如此伤心,老子的心脏实在是承受不了啊!
“舒公子……”郝瑟吸了吸鼻子,抬步走向舒珞,手臂高扬,轻轻按向了舒珞的肩膀。
突然,一只手骤然探出,攥住了郝瑟的手腕。
郝瑟一愣,转头一望。
但见尸天清神色清凛,眸光沉黑,正死死盯着舒珞。
“尸兄?”郝瑟不解。
尸天清看着郝瑟,轻轻摇了摇头,自己却走到舒珞身侧,掌心轻拍舒珞肩头。
舒珞一震,回头:“尸兄?”
“舒公子,此处有异。”尸天清凝眸,一指舒珞身后一丛杂乱灌木。
舒珞顺着尸天清所指方向看去,神色渐变,两步上前,撩袍蹲身,细细查看那灌木丛。
尸天清则是直身站在舒珞身侧,凛凛眸光巡望院内。
“啥子情况?”郝瑟冲上前,蹲到舒珞旁边。
“是泥土翻新的味道。”舒珞吸了一下鼻子道。
“哈?”郝瑟抽眉。
舒珞眉峰一蹙,将手里的玉扇递给郝瑟,然后开始双手刨土。
卧槽,舒警犬你这是要干嘛?刨坑埋便便吗?
郝瑟看着眼前温雅公子一派土拨鼠的造型,不禁惊呆了。
就见舒珞双手飞刨,尘土飞扬,不过片刻之间,就刨出了一个深过一尺的土坑。
舒珞探手在坑了摸了一圈,捻起一撮泥土在鼻尖一闻,双目骤亮:“是血腥气!”
“诶?!”郝瑟立时一惊。
“很新鲜!不足三个时辰。”舒珞给出判断。
“是人血吗?”郝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