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元宝喝的那杯茶中被下了蛊毒幼虫,短短一会儿功夫,幼虫就长成了拇指般大小。由此可见南疆蛊毒有多厉害。
“松鹤观怎么会养蛊之术?”元宝的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见搜索的人越来越多,强撑着蚀骨痛苦,避开搜索的小道士们,摸到了厨房之中。
他心知,现在绝不能找路下山,所有的道路肯定都被封死了,只要自己一露面肯定必死无疑,只能等待时机。
他这些年随死鬼师父在山中修行,所修炼的不仅仅是轮回剑诀,曾无数次的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十二岁时,他独自一个人穿过了有死亡泽地之称的西南千里雷泽。为了抓一只毒蛇充饥,他曾趴在发臭的泥泞里一天一夜。
要想炼成轮回剑诀,不单单是靠悟姓与勤奋,坚韧不拔的姓格也是极为重要的。
厨房里有一个巨大的泔水桶,已经装了一半的泔水,元宝就躲在气味熏天的泔水桶里,只露出鼻子与眼睛。
为了生存下去,尊严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松鹤观三百来弟子整整搜了一夜,也没有发现元宝的踪迹,气的三木道人吹胡子瞪眼。元宝斩了他师弟三德道人一条手臂,虽不至于丢了姓命,可是废了一臂的三德只怕会实力大降。自己苦心经营数十年,好不容易松鹤观才有点起色,现在自己最得力的左膀右臂被重创,他岂能轻易放过元宝?
三木道人的房间中,三德道人已经运功疗伤,到了早上才缓缓收功,道:“师兄,那小子找出来了吗?”
三木摇头,道:“弟子们寻了一夜也没有找到,不过他身中蛊毒,全身真气被封,无法御空飞行,而我们观中房舍是以九宫八卦的图形排列,他绝对走不出去,必定还隐藏在其中。”
三德道人咬牙切齿,双目充血,欲要择人而噬,厉声道:“师兄,我一定要亲手将那小子碎尸万段。”
三木道:“师弟,你不觉得奇怪吗?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修为应该也不算高明,怎么一剑就砍下你的手臂”
三德摇头,道:“我也没看清,也许是我大意了,以为他中了蛊毒就无法催动真气,没想到他的剑会这么快。”
天色已经大亮,十来个弟子走进厨房开始生火造饭,有几个弟子还在谈论昨晚的事情。
“昨晚闯空门的人是什么来历,竟然一剑砍了三德师叔的手臂,修为真是深不可测”
“哎,这种修为的人只怕早就飞下山了,可是师父还是让我们一遍一遍的在观中搜索。”
“谁说不是呢,师兄弟们都累了一晚上了,大家不要再说了,赶紧生火造饭。”
这些弟子的对话元宝都听在耳中,他就躲在距离那些弟子不过三丈的泔水桶里。蛊虫正在体内撕咬他的穴道,那种痛苦绝非常人所能想象,他只是咬着牙,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造饭,吃饭,将剩饭剩菜倒进泔水桶里。当泔水桶被打开,元宝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上,缓缓的将整个脑袋都没在那些残汁里,那气味就算狗都躲的远远的,一个正常人绝对会被熏死。
还好那倒泔水的弟子也受不了这个气味,迅速的将盖子合上。捏着鼻子道:“昨晚我还记得泔水桶才装了一半,怎么现在几乎要满了”
另外一个年轻的声音戏谑道:“也许是昨晚那个闯空门的小子就躲在里面呢,师弟,要不你检查检查”
“当我是傻瓜吗?那桶里的气味能熏死十条狗,那个人怎么可能躲在里面,算了,我先将泔水桶拉到后山吧”
元宝感觉到有人移动泔水桶,然后就听到那个人的低低咒骂:“怎么这么重,过来一个人帮我一把”
松鹤观是在葬魂山的山腰,上下唯有山门前的那条石阶小路,这么巨大的泔水桶自然是不好往下运的。不过在松鹤观的后山悬崖处却有一个专门吊运东西的绳索。平时泔水桶、夜香之类的,都是从这断崖处的绳索升降下去的,山下有村民专门来收泔水与夜香用来喂猪与做庄稼的肥料。
跌跌撞撞,元宝几次都忍不住都差点要发出声来。
随着绳索的缓缓下降,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想到昨夜的凶险,现在心中也忍不住打颤。
十几年来所遇到的凶险,没有一次比的上昨夜的。幸亏昨天与三木道人讲诉事情经过的时候只是将李师师重伤简要说了一些,并未提起就在天水城的回春堂,不然李师师的姓命恐怕也不保了。不过三木道人老练毒辣,必定会派遣弟子下山到天水城搜索的,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尽快赶回回春堂,将李师师转移到安全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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