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想着对付谢诚序去了,根本没注意到其他的这些,竟是傻得直接跟那些人接触了,这可如何是好?
高求平手里还不曾沾过人命,在周捕头手下时,常常也就是个混小活的,油水旺的活计儿根本轮不上他,他自个儿也没想往那边钻营,如今却是进退两难了。
斟酌再斟酌,高求平最后还是狠不下心来,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可不是钱财这般的死物,他可以骗谢诚序入套,叫谢诚序失了家产,这是因着他自觉后面可以补偿。
若害了人性命,他如何去偿还,哪怕知晓那些人不是好人,他也下不了这个手啊。
到此,高求平开始后悔起来,不该无端生了这桩子事情,如今真是骑虎难下了。
“李捕头,这……这害人性命之事,我,我是真做不到!”
看高求平憋了半天,只憋了这么一句话出来,李深不仅没生气,反倒耐心奇好地给分析了起来。
“你做不到毁灭这些人证,若是叫谢诚序找到了人,再带到衙门里来指控你,你怕是就难以脱责了呀,要知道,谢诚序来县衙报官时告知,给他送信货物被劫的那个年轻人,可是正经的镖师出身的,镖师的眼力功夫怕是你也晓得的。
至今那年轻人或许还盘桓在咱们这县城,说不得,你我讲话这几息的功夫,那人与那群你带出去的人已经碰上了,也未可知。
你若愿意担这样的风险,就当我写的几个字掉进水沟了,再不提。”
事情被李深说的危机四伏,高求平心里也是乱的慌张,可杀人灭口的心思一点没敢动,他跟着死老头行医走访了不少地方,也见过不少生离死别,死亡,在他眼里只有无力回天的,万万不能凭借人力磨灭。
他要是敢这样做了,那死老头怕是要从地底爬出来找他。
可是快别了,那死老头活着的时候就又凶又吓人,死了怕更是尖酸刻薄,还是不要见为好。
心里有了定的注意,高求平再一次坚定地对着李深开了口:
“李捕头,杀人灭口的事我是万万不能做的,你说的这些我都听明白了,多谢你的提点。
回去后我会尽量避免你说的这些发生,真有事情,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牵连你和虎子,但灭口这事还是不要再提了,人命不是草芥,我不能为了这点子事就去杀人。”
李深右手敲击了一下椅背,对着高求平问道:“你确定了?”
高求平看着李深,肯定地点了头,“是的,我确定了。”
“好吧!”
李深索然无味地开始赶人,“既如此,你且离开吧,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便随你自己去。
若有其他新的发展,我会叫虎子通知你。”
高求平听了,并没有立刻就走,还是稍稍停留了一下,见李深确实没再有其他表示和不满,他才提着一颗心出了门。
就在门扇即将重新合并之时,李深的一句话自门里传到了他的耳边,“那些人我都叫虎子暂时引到了城外一处地方躲着了,你若有心,给些银钱,叫他们往其他地方去……”
门扉已然合并上了,高求平一张脸青青红红,“竟只是在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