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秦筱忧的桌面上多了一份材料目录。美其名说是熟悉生产线的运作,实际上是给她打发无聊时光的借口而已。
于是,几天下来,她的工作内容变成了熟悉公司事务,看了大大小小的文件目录。
就这样,两周过去了。
今天是休息日,秦筱忧一大早来到T大戏剧社,打算弥补多日落下的戏剧排练。因为十天后就是公演日期,所以时间十分紧迫。
“咔——”好友兼导演小君第N次喊道,一双阴沉的眸子盯着某个身材矮小的人儿,“秦筱忧!”
阴鸷的女声让秦筱忧打了个寒颤,“小君,对不起,再一次,再一次一定……”
“再一次?你认为这句话还有信服力吗?”小君一边挥手示意工作人员收拾东西,一边拉过好友到角落的座位坐下。
“呃……”好吧,是她的错,沉默总可以了吧。
“你今天怎么回事,每次到了高潮不是忘记台词就是口塞,平常的你去哪了?”不止今天,最近几天都是如此,连上课也三不五时灵魂出窍。
垂头,“对不起。”
“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想说。或许像邱翊纯说的,她真的是个的胆小鬼,一直只会逃避。
小君朝社员大喊:“今天就到这里,大家收拾东西回家吧,明天继续。”回头担忧的看着筱忧,“到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你的精神不太好,今晚早点休息。”
“恩。”她挤出一个比哭还惨的笑容。
夕阳西下,斜斜的霞光让城市陷入了粉色的梦幻世界,记得,那天的天空,也是这样。
不管对自己说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不要想他,他不值得,脑海还是照例映出那张清隽脸庞。回到宿舍,对着冰箱里的水果发呆,待清醒过来,发现水果被切割成均匀的小块。
如果说,邱翊纯是一种病毒,那么,她已经病入膏方了。
早上下了场小雨,空气被洗刷的清新怡人,偶尔掠过的风也格外凉爽。
穿着一贯的黑色连衣裙,秦筱忧来到了宝蓝色的气派大楼,温暖的阳光洒在金属镜面上,折射出淡蓝的魅色,隐约有点诡谲。
真的很诡谲!
一直空旷的一楼大厅今天一反常态塞满了人,都是蓝沙的员工。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邱筱忧疑惑地看了那堆人头两眼,最后事不关己的耸耸肩,除了何经理,他们的阶层思想深入骨髓,自己才不想用热脸贴他们的冷脸,自讨苦吃。
一如既往乘上总裁专用电梯直达二十九楼,敲了两下总经理字样的暗灰色木门,然后像往常一样推门而入。意外的,何经理今天没有在座位上。
暗忖奇怪,何经理永远是最早上班却最晚下班的人,今天却反常的不见人影。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十点四十五分,因为当初说好每天工作五小时,而且工作时间可以随自己的安排,所以秦筱忧的上班时间几乎每天都不一样,反正待满五个小时就好了。
难不成何经理生病了?她微微皱起眉心,每天没命地工作,就算是铁人也要散架。总经理头衔真不是普通人能当的。
话说回来,这些天的观察,所有业务、清单、接待客户都是总经理一个人在忙,那总裁是干嘛的?而且,她曾经忍不住好奇偷偷进入过总裁办公室一次,里面根本没有人。后来她问何经理,他只是怪异朝自己看了一眼,然后答道:“总裁一般不在公司。”
不在公司?那就更加奇怪了,念头一转,耸耸肩,再奇怪也是他家的事,与她没关。
铃铃铃……桌面上的电话第一次响了,秦筱忧欢快地拿起话筒,“你好,蓝沙国际集团。”
“秦助理,何经理唤你立刻到总裁办公室。”叶秘书客气地陈述上司交代了话。
“咦?为什么?”
没有回答,因为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不是说总裁一般不在公司吗?难不成他发现有个白领薪水的存在,今天特意过来清理害虫吗?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总裁办公室,不确定地敲了两下门。
门猝然打开,只见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地将她扯入怀里,接着耳边响起“砰”的关门声。
熟悉的体香扑鼻而来,喉咙忽然涌起一阵酸意,眼眶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她全身僵住。下巴被两只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曾经在脑海出现过无数次的清隽脸庞倏地放大,然后,唇被堵住了。
冰凉到灼热,狂野到温柔,火辣的舌头不断搅弄着她的,十指紧紧揪住他背后的衣服,眼睛在热情的探索下渐渐合上,两道凉凉的溪流淙淙滑下……
邱翊纯倏地离开她的唇,攒着眉心,黑眸半眯,盯着那晶亮刺目的泪水。
唇上的重力离开,心中一阵失落。秦筱忧撑开模糊的双扉,长长的睫毛沾了几滴晶莹的泪滴,闪扑迷离,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