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呢喃道:“奇了怪哉,哪里来的小丫头?莫不是本洲之外的仙家子弟?”<
他回到学塾后,坐在案前,摆放着一枚玉圭,长约一尺二寸,在四角雕刻有四镇之山,寄寓四方安定,正面刻有密密麻麻的小篆铭文,不下百余字。<
依循儒教礼制,原本唯有一国天子,可执镇圭。<
足可见这座小镇的意义重大。<
将其翻过来,玉圭背面只刻了寥寥两个字。<
字迹法度严谨,又丰神独绝。<
筋骨极壮,神意极长。<
书案上,还有一封刚到没多久的密信。<
双鬓霜白的儒士眼眶微红,“先生,学生无能,只能眼睁睁看你受辱至此……”<
儒士望向窗外,并无太多的悲喜,只是有些神色寂寞,“孔明愧对恩师,苟活百年,只欠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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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吴当归从内屋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徐山南不管如何掩饰,都藏不住脸上的狂喜。<
一把不起眼的小壶,壶底落款为“山魈”。<
吴当归双手叠放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笑眯眯问道:“这把壶值多少?”<
山南城少城主,好不容易从小壶上收回视线,抬头坦诚道:“放在世俗王朝贩卖,一两银子都不值。但是如果交由我来卖,能买回来一座城池。”<
吴当归问道:“几万人?”<
徐山南伸出三根手指头。<
吴当归哦了一声,撇撇嘴,“原来是三十万。”<
徐山南愣了愣,哈哈大笑。<
他原本以为吴当归会说三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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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巷那边,有个木讷男子蹲在铁锁井旁边,盯着那根绑死在轱辘车底座上的铁链。<
像是在纠结如何搬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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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帷帽、气质冷峻的少女,在小镇上随意走动,漫无目的,此时只悬佩了那柄绿鞘狭刀,双手只是布条潦草包扎而已。<
当她刚刚走入一条不知名巷弄。<
嗖一下,某物破空而至,然后在少女身后乖乖停下,嗡嗡作响。<
少女皱了皱眉头,头也不转,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眼,“滚!”<
又是嗖一下。<
那柄出鞘长掠至此的“飞剑”,吓得果真躲回了剑鞘。<
骄傲的少女。<
乖巧的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