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米六四了。”
她放低音调,很没底气地低声嘟哝。
他把手中二分之一的面条放进开水,相当认真地说,“那你仍是矮冬瓜。”
陆温暖低低地辩解了一句,“我在南城不算矮。”
薄凛得理不饶人地强调,“可你在我的眼里,就是很矮。”
她沉默不语了。
心里面的小人儿却兴奋起来,“那你去找个子高,有双大长腿的女人啊!”
陆温暖把面捞起来,放在凉水里泡起来,捞出来,再把西红柿鸡蛋面下到锅里。
薄凛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陆温暖娴熟地煮面。
周围非常安静,精得只有抽风机发出呼呼的声音,翻炒的声音。
他的心静下来,定了下来。
天然气腾腾地燃烧起来,厨房的温度稍微有点高。
陆温暖的脸都烤得红起来,鼻尖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言行举止算不上优雅动人。
薄凛透过陆温暖,仿佛看见母亲的身影。
他起身走出厨房,陆温暖松了一口气,趁着煮面空隙做了手拍黄瓜。
陆温暖端着面走出来时,发现薄凛静立在窗前。
窗外是黑漆漆的夜色,没有丁点的星光,也没有月亮。
黑夜把薄凛的声音笼罩进去,他给人一种冷傲又孤独的感觉。
王者是站在云巅之上,又称之为寡人。
在那么一刻,陆温暖似乎能感知到薄凛身上浓浓的孤独与悲伤。
于是,她弯起唇角柔声喊,“面做好了。”
薄凛侧身回头看向陆温暖,她系着蓝色碎花围裙,头发简单地盘起来,笑容温暖沐人。
记忆中的女人与陆温暖重叠在一起。
薄凛喉结微动,十指收紧攥成拳头,止住内心的波动。
他寒着脸用冷漠的口吻拒绝,“不吃了,我有公事要处理。”
旋即,他决然地转身离开。
宽敞的餐厅只剩下陆温暖一人,她坐在长长的桦木饭桌,百思不解地吃着三人份量的面条。
他至于急得顾不上吃一碗面吗?
那他还缠着她,折腾到半夜三点钟?
心里有些遗憾,不过她自我调节能力不错,很快便抛之脑后。
之后,薄凛没再回卧室,陆温暖换上新床单,躺在床上睡得忘乎所以。
直至早上十点钟跳醒过来,跑去二楼吃早餐。
温管家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热水,还有一颗白色药丸。
她面露温和的笑容,“少夫人,请您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