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给的回报是什么。
寂寥的大街上,行人被他无视,乔易无奈,转过身去不管了,却是那样憎恨的眼神看了一眼阿年,伤了他哥们儿,终究,伤了。方默川今晚多喝了几杯,他不顾任何人的目光,一个大男人,哭的无助,像个孩子一样祈求,祈求不来,就控诉,控诉他的不值和不甘!
“对不起……”阿年哭的浑身发抖,瘦瘦的肩,发抖。
方默川仰头,他说一千遍一千遍,阿年都没有说一句“我不和你分开”,他没有纠缠来阿年的心软,突然他那么恨!眼神空洞,他把阿年抵在车旁,用力吻她,阿年拒绝他粗暴的吻,拒绝他大力的抓她的身体,求助……乔易跑过来扯开方默川,大喊:“你干什么!”
他不理,推开乔易,一手扯过阿年,挑眉,狠狠地指着阿年:“厌恶我到了这个程度?阿年,我现在不能给你的,我最后会给你,你等等,你再等等,我行……你相信我,我一定行!!”
阿年退,往后退,可他扯得太紧,阿年动不了,只是摇头求他别说了。
方默川急的红了眼睛,酒精麻痹:“你躲什么,阿年,你是不是在跟我任性?你了解你自己的心吗?跟他在一起你快乐吗?他不适合你——”
“别说了,上车!”乔易扯着方默川,一手去拽阿年,试图把两个人分开。方默川喝了酒,无语伦次。喝酒之前,他说,他不打算计较,可是喝了酒之后,明显是醉了,话也是言不由衷的醉话,虽然都是心里所想,想问的,清醒时却不敢说的。
乔易看阿年:“你先走。”
阿年不敢走,不放心方默川,抬头看他。方默川闭着眼睛,乔易分不开方默川攥着阿年胳膊的那只手,阿年觉得被他拽的手要脱臼了,红着眼睛求他放开,方默川不知道阿年那是什么眼神,不知道他的力气多大,不知道拽的阿年疼成了什么样子。他以为,她着急走,着急去找另一个人了。
身体里,有的是力气,一个男人,却怎么用力,都扯不回阿年了,方默川觉得自己着魔了一样,不撒手!阿年的态度让他恼火!他从没想过,会亲手,一巴掌重重打在阿年的小脸儿上,清脆一声,阿年吸气,瞬间——乔易也愣住了。
远处的向东,也愣住了。
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阿年的左脸,乔易一把推开方默川,推倒在地上,红了脸:“你他妈出息了——”
向东一直没有阻拦,没有说什么。这种事情拖延不了,不如一次性说清楚,见阿年挨了打,向东觉得方祖宗可能真是喝大了。去拉过阿年,攥着阿年的小细胳膊,拽到马路边上,招手叫了一辆主租车,把阿年塞了上去,告诉了司机:“人,安全送到地方,有个好歹我要你命!”
司机看神经病一样看向东。
向东看了眼阿年,说道:“默川喝多了,别跟他计较,明天醒酒了,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别告诉他表哥,姓管的了。”
怕这表兄弟,结仇。
出租车开走,阿年一动不动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窝里的眼泪全都汹涌的流了出来,大声痛哭了起来,全部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可是,真的没有怪方默川,打得很对,该再骂几句的!
“小姑娘,快别哭了……”司机抽了两张纸巾,伸手递给阿年。
阿年说不出谢谢,张口不成声调,纸巾攥在手心里,手心抠的疼了起来。望向车窗外,司机问去哪里,阿年没说话,就先,这么走着吧。眼泪汹涌,但是感谢,谢谢方默川的一巴掌,阿年觉得,自己真的该打。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情无义了,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向东送阿年上了出租车,回来。
方默川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一声“谢谢”,让向东开始云里雾里了。回身,方默川朝别处走去,突然弓着身子,蹲在地上,起不来了,胃里一团火一样,聚在一起,燃烧,烧的胃里,不断抽疼。
Z市的空气,凄凉无比。
将近凌晨了。
管止深打给阿年,用了另一个号码打给阿年,他不知道阿年在干什么,隐隐的心里不安,是不是对默川说了什么?
阿年接了。
他问在哪,阿年问了司机,司机说了地址。
管止深让司机停车,在路边,等他开车过去。阿年点头。管止深启动车,距离阿年那里,不太近也不太远,不到十五分钟,抵达。
他的车,总归是比出租车快。
付了钱,说了谢谢。带阿年下车,阿年低着头什么也没说。大街上只有这一辆车停在路边,行驶中的车寥寥无几。
管止深站定,阿年死死地低着头。
“怎么了。”他问。
阿年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
“抬起头来跟我说话。”管止深怕阿年瞒他什么,阿年有心事。
伸手抬起她的脸,却意外看到,肿起来的半边脸。
眼神,蓦地一冷。“怎么回事。”
阿年摇头,“被酒吧喝醉酒的人打了一下,方默川已经揍那个人了——”
管止深逼阿年抬起头看他说话,阿年忍不住心情,哭了出来,没什么力气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西装,却疏远,说了和方默川分手了,说了方默川很难过,说了已经摊牌没有挽回余地了……都说了。
阿年哭的花猫一样,管止深蹙眉,也许在阿年心里,方默川的分量真的不小。只是,那再大的分量也不同于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