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宫洺嘴角狠狠的抽了两下,他现在才知道,她所谓的脾气不好当真不是说假的。
“那按你这么说,你当时被我看了,为何不当场将我的眼睛抠出来,以还自己清白呢?”
闻言,唐无忧冷冷一笑,“好啊,你让我以证清白的,那我现在抠。”
说着,她便真的伸手上前,见此,宫洺失笑一声,一把擒住那袭来的两只手,另一只手紧紧的环着她瘦弱的腰身,将人拉近,狠狠的吻着她那只会大话的嘴。
听闻她呼吸声渐重,宫洺忧心的放开她,而后却见那嫣红的唇逐渐勾起一抹妖娆。
“我可记得有人在庄主面前大肆说要跟我分房,可是现在……”话说一半,唐无忧紫眸魅惑向下一瞟,邪恶道:“兄弟,你硌到我了。”
宫洺俯身凑近她的小脸,凝着她那事无忌惮的眼,他微微一笑,“若不是某个小妖精半夜偷偷跑进来,我想我硌不到任何人。”
闻言,唐无忧眉一挑,仍是一脸的不在意,“哦?那怪我咯,如此,我走就是了。”
撩了火现在想走?
宫洺一把扯住那佯装起身的人,转身将她压在身下,轻薄的里衣本就是简单而合,长指一勾,那合起的衣服便尽数敞开。
唐无忧将手从他的衣襟探进,蓦地,神色一僵,惊恐的抬眸看向宫洺,见此,宫洺不过一笑,他将她的手拉出,轻轻的握着,“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很好。”
好?这样也叫好?
泪水忍不住顺着眼角滑落,唐无忧猛地将手抽出,一把扯开了他身上的衣服,就如她预料的一样,他浑身上下皆是一块块深浅不一的疤痕,有些结痂,而有些却是已经溃烂。
“为什么?”
宫洺伸手拭了拭她脸上的泪水,可那决堤的泪却不是光擦就能擦尽的,“不过是一些小伤,没事的。”
看着他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唐无忧再次伸手轻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已经这么久了,这些伤没理由……”
突然,唐无忧似乎想到他曾经也做过同样的事,以前他的手臂他就如此对待,如今竟是又不要命的做出这种事。
眼眸抬起,她看向他的脸,许久,她闭眸一叹,“白痴。”
宫洺嘴角淡淡一勾,俯首轻吻着她落泪的眼,“有你,我并不怕受伤。”
宫洺知道自己此刻就算多说什么都是无异,他没有办法去阻止她心疼,但他却可以做到让她遗忘,一声轻哼,唐无忧闭上眼,感受着他温柔的存在,眼泪再次从眼角挤出。
旖旎过后,唐无忧疲惫的睡去,看着怀里的人,宫洺只觉得这一切来的太过不易,他不敢睡,更不舍得睡,他怕这是一场梦,更怕一觉醒来他便再次失去一切。
深夜沉寂,浅灼的呼吸萦绕在这寂静的房内,突然,一声轻喃惊醒了刚刚阖眸的宫洺,他撑起身子看着那不安的人,却不知道她在喃哝些什么。
许久过后,唐无忧似乎更加不安,急切的喘息似乎要冲破体内被封存的经脉,口中的喃哝逐渐开始变的清晰,然而,当宫洺听到她口口声声唤的都是自己的名字时,心头一梗,回手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我在,我在,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宫洺……宫洺……”唐无忧的轻喃并没有因宫洺的安抚而停下,蓦地,紫眸一张,本是清澈的眼底却变的深沉不堪。
宫洺抓着她的手臂,似的能感觉到她的血液正在沸腾,他心下一惊,马上凝气于掌,朝她推进。
不时,那不安的人再次睡去,宫洺心疼的蹙眉,他擦了擦她额上的细汗,轻声一叹,之后便再也无心安睡,整整一夜,他看着怀里的人,见她再也没有过不安的情绪,宫洺这才放心。
临近天明,他安心阖眸,这一觉便是睡到了三竿之上。……
……
“庄主,夫人,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功阁,君孟朗和乔止魅早已等了多时,也却迟迟不见唐无忧的出现,听闻那跑回来的丫鬟这么说,君孟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不见了,你们不是一直有人守着吗,怎么会把人看不见?”
见他这般,乔止魅不禁摇了摇头,她不疾不徐的起身,看了一眼惊慌的丫鬟,“行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丫鬟退下后,乔止魅不由一笑,“以前女儿不在身边,也没见你这么急过,怎么,你还怕你的女儿半夜偷偷跟人跑了?就她那身子,就算她想走,估计也有人不会让她走。”
君孟朗神色未缓,仍是紧紧的凝着眉,见此,乔止魅再次失笑,“看你真是急昏了头,昨个儿也不知是谁非让两个孩子分房,如今她不在自己屋子,定是在另一间屋子了,心里明明着急,昨日又何必非要拆开他们?”
听着这话,君孟朗少了些担忧的同时,面色似乎更加不好了,他重叹一声道:“我让他们分房,不过是不想让咱们的女儿以后太过后悔,可是现在看来,我好像阻止不了这一切。”
君孟朗担心什么,乔止魅心里很清楚,身为母亲,她当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卷入种种纷争当中。
她走近君孟朗,轻轻抱了抱他,“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心疼她,我又何尝不是,可是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我们劝不了她,也阻碍不了她的一切,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以后的路走的坦荡些,她知道自己要什么,就如当年的我们一样,没人阻止的了,就算你我也不行。”
……
轻帐内,唐无忧静静的看着身旁的人,嘴角浅盈,淡淡含笑,自从分别,已经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她每天都想在自己醒来的那一刻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可是每次睁眼,却都是一次次的失望。
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心中不由的抽痛,想了想,正欲起身,就听门外传来了乔止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