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心里进去了一个人,是不会欢喜的。
这像个歪理。
可他又觉得挺想认同。
他有些失神。是不解自己为什么在潜意识里竟然想要认同。
情之一字,他从未有过任何经历,不是无人,而是他不允许有这样的人出现。
从未有人进驻过他的心。自然他是没有体会过迟霖所说的那个歪理的。
可是从未体验过,为什么竟然想要认同呢?
暂时不明白的事。暂时想不通的事,还是不要钻牛角尖了。
不然做神仙还有什么意思。
不去想,却也觉得不想再看了。
他觉得自己有些不舒服。
分析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舒服。就采用排除法。
想了想,自己这样窥视弓月这些片段的记忆,自己也没觉得有罪恶感。更没有内疚感,是以。他确定不是因为这个。
想了想,自己看见弓月这些二了吧叽的回忆,自己也没觉得她二的惹人讨厌,也没觉得她二的发傻,是以,他确定也不是因为这个。
又想了想,自己看见弓月与叛烙这个魔界的王子虽然亲近但还是保持着距离,说明弓月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思,至少也与魔界有些界限,他觉得挺好,是以,他也确定不是因为这个。
再想了想,他想着方才听见迟霖和弓月说及的‘喜欢’和‘欢喜’之论,弓月隐隐的应该是对云闲多数出于一种敬佩之情,他觉得这样很健康很正能量,也挺好,是以……他也很确定更不可能是因为弓月不喜欢云闲,而觉得不舒服。
那,是因为什么呢?
‘欢喜’。
‘喜欢’。
栾之的眉心,那一小抹折皱……
他伸手抚额,试图想抚平。
云散云聚数回,在他身周氤氲,在他身周腾绕,四周不绝于耳的是弓月听起来有些好听的叽叽喳喳声,他没记下她都和别人说了些什么,就是突然意识到弓月在他面前,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叽叽喳喳。
他们之间,有的只是不停的斗嘴和斗嘴,较量和较量,较劲和较劲。
心烦意乱之际,他震惊自己竟然觉得懊恼。
余光无意中一睨,他看见弓月在课堂上听的专注,那专注的神情那般认真。
他没见过。
一想到她这是为了取得好的成绩,好让她自己可以继续和云闲保持前后排的距离,栾之觉得胸口又有些发闷了。
而再看叛烙。
完全不像弓月那般认真的听课。
正在埋首写着什么,还一只手捂着防止有人偷看,时不时的还斜眼很紧张的关注着弓月有没有注意到他。
栾之俯首。
抿唇一笑。
叛烙在给弓月写情书。
没记错的话,叛烙之前给仙学府很多女子写过情信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