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裹着薄被往外挪,看顾瞻长身而立堵在那,冲她伸了手,她就多少有点明白对方了的意思。
可是——
她有点不好意思。
于是就难得的扭捏,试着委婉的拒绝了一下:“倒也不用……其实我也没那么虚的。”
顾世子一向都是讲道理的,他说:“你这样裹着被子往里走,只会更难看。”
祁欢确实是准备就这么裹着被子回去的,她逞能的时候想的是人命关天,而且着凉感冒未必会死,可是当鼻塞耳鸣和头重脚轻的症状都隐隐浮现出来时……
她就只想保暖保命了。
顾瞻这一提,算是提在了她的心坎儿上。
祁欢迟疑了一下。
顾瞻这才当她的默许,一把将她捞过去,抱着往门里走。
祁长歌和云兮都跟着脸上一红,但是这种事,就算不合规矩,人家当事人互相愿意,旁人也不好多管闲事的阻止。
祁欢倒是不脸红。
就正常谈恋爱暧嘛,亲亲抱抱举高高都是常规操作。
但她内里揣着一颗自强自立了二十多年的糙汉心,却莫名觉得这个公主抱待遇搞得人好羞耻。
顾瞻抱着她大步流星往门里走,她索性眼不见为净,扯了被子把自己脸也捂上了。
若在别的场合,她这样猝然露出娇羞的一面,顾瞻会很高兴的。
但她才刚着了凉,明显身体不好,他抱着她在怀里,又只觉得被子底下是很轻的一团……
当真就是半点旖旎的心思也起不来,就只觉得揪心了。
杨氏前阵子被气着了,这阵子就一直闭门谢客,也不出门应酬,连杨青云也没去,在家里平复心情和养身体。
得知顾瞻抱回来的是自家大小姐,门房的婆子不敢有片刻怠慢,当即带路引着他往后院春雨斋去。
而另一边,祁长歌很识趣,拉着云兮领着祁元辰去了安雪堂,大概向杨氏禀明了事情原委。
杨氏立刻就赶了过去。
走得太急,进门险些被门槛绊到。
顾瞻将祁欢送了回来,不好长时间在她闺房滞留,所以安顿好她就暂且推到了外间。
见状,他连忙抢了两步上去,扶住杨氏:“夫人当心。”
杨氏心系女儿,也顾不上道谢,只问:“欢儿怎么样了?”
边说,边说边是急匆匆的往里间走。
顾瞻重又跟了回去。
祁欢裹着被子窝在床上,她跟杨氏无需见外,所以甚至都没从被窝里爬出来,只叫了声:“母亲。”
顾瞻代为解释:“肯定是着凉了,方才试着温度已经有点烧起来了。夫人暂且宽宽心,路上我已经叫人去请胡大夫,应该很快就到。”
被杨氏养在祁家的那位陈大夫还在,但是现在杨氏也多少对他有点不能完全信任了,祁欢这得的又不是急症,既然顾瞻说已经去叫胡大夫了,她也就没让叫陈大夫过来。
只是坐到床边,对着祁欢数落起来:“你自己的身子就不好,逞什么能?到底怎么样啊?哪里不舒服,是怎么个不舒服法儿?”
“等大夫来吧。”祁欢提醒她:“您少说我两句行了,有人在呢。”
杨氏回头又看了顾瞻一眼,却没说要送客。
另一边,叶寻意在外宫门托当值的侍卫进去传信,说自己有急事必须要马上见到叶才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