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取不了多少回枫糖浆了。
余子扬让走前面的余树拿着木棍敲打敲打地面,免得一不小心再踩到条毒蛇什么的,可就完了。
很快,红山村一座座土黄色的土胚房出现在眼前了。
然而,余子扬却没有往常那样感到轻松,反而紧张起来。
古人愚昧,是绝不可能容下狼孩这种超乎寻常的事物存在的,一经发现,想必不是火烧祭天,就是沉潭吧。
即如此,在郑清远还没学会走路,和人类生活习性之前,就绝对不能出现在人们眼前。
余子扬想了想,不顾郑清远呲牙咧嘴的不乐意,搀扶起他,架在自己肩膀上,硬逼着狼孩双脚与他同步跨行。
好在这个村子经历了土匪,人数少了大半,他家又在偏僻的地方,直到踏入家门也没遇上半个人影。
开了堂屋的门,余子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即使时早有心里准备,经历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他家一定会变得不成样子,但他没想到,现实情况比他想像的要糟糕多了。
堂屋的地上积了一层雨水,屋子里的木桌子的桌脚水淹的痕迹足有五厘米高。房间里更是惨不忍睹,放在床上的被子已经湿透了,地上的雨水混合着壁炉里的木灰,看起来脏兮兮的,屋顶又缺了一角,简直比废弃的鬼屋还要破烂。
倒是厨房墙壁完整,屋顶也没漏洞,所以也没有积水。
从厨房出来,余子扬像是想到什么,再次回到房里。
“糟糕,我的米面。”
余子扬快步走到床前,不顾满脸的污水,蹲下,身子,头钻进床底下,不一会儿淘出一个陶罐子,还有一个麻布袋。
罐子里装的是乌糯面,里面很干爽,没有进水,就是麻袋子里剩下的那点大米,已经完全浸湿了。
不过也没关系,洗一洗这几天吃掉就好了。
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收拾出一个位置晚上休息,还有就是把屋子里的积水弄干。
趁着还有太阳,余子扬和余树合力把木床搬到院子里晒干,被子什么的拧拧干,直接挂衣架上,然后一瓢一瓢往外舀水。
狼孩躺在木床上,卷成一团,悠哉悠哉的晒太阳。
他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的,余子扬笑了笑,提着木桶从他身边经过。
赶在黄昏前,终于把屋子里的水都舀干净了,余子扬把壁炉里埋着的银子掏出来,然后生火去去房里的湿气。
木床已经搬回来了,郑清远不停的在房间里走动,不时嚎叫着,眼睛一直不离竹篓里剩下的那几块野猪肉。
既然下了山,余子扬就想着要让他完全融合人类的习性,所以他是不准备让郑清远在食生肉的。
他装作没看到,只是手上却快了不少,速度淘米切肉。
很快,野猪肉粥就熬好了,余子扬把他端堂屋的桌子上,乘了四碗纳凉,这时郑清远喉咙滚动,已经发出威胁声了。
余子扬把他按在椅子上,然后教他拿汤匙吃饭,还时不时得压下他缩起来的双脚。
好不容易喂他吃完,余子扬已经累得够呛了,他刚拿起碗,还没吃上一口,家里又来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