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变亲和的态度也让吴熙月惊讶了,旋即微笑有礼道:“那就麻烦巫师了。”这位巫师还挺不错的啊,不知道另外三位巫师如何了。
托雅巫师,啧啧啧,那样的巫师真是谢敬不敏。
巫师之间的谈话是不会被族人所知,族人们也不敢轻易是探知,就算是苍措部落族人能跟吴熙月打成一片,可该有的敬惧还是存在。
“卜吉凶,我们这边的巫师是用骨头卜吉凶,你来看……”陶布夫把陶罐里的碎骨都拿出来,“这些都是有神迹的骨头,你看看上面是不是有些不一样。”
吴熙月仔细一看,发现这些骨头都带着血点,乍地一看,就像是血滴在骨头上面,怎么擦也擦不去。
“这些骨头相当难找,我们手上的都是一代又一代的巫师相传下来。我手上的骨头不知道有多少位巫师用过,等我快要死前就会将骨头交给下一任巫师。”陶布夫巫师很细心地解觖说起来,老人们似乎都是极有耐心,哪怕是说上一天都不会厌烦。
他分一遍后,吴熙月已经知道是怎么卜吉凶了。
单为凶,双为吉,还有一种是半吉半凶,就是分到最后碎骨是3:2,或是5:4这类的卜算法就是半吉半凶。
陶布夫见她一下子就学会,相当震惊道:“你是我见过见聪明,学卜法最快的巫师了。我为了分清楚什么是吉,什么是凶,什么是半吉半凶不知道学了多久。”
妹纸谦虚笑起来,“哪里,哪里,只是我看出来里面有些变化,在心里记一遍就差多了。碎骨卜吉凶在我们哪里没有,我们都是以甲卜吉凶。”
以甲卜吉凶?陶布夫眼睛一亮,“我是第一回听到还可以用甲卜吉凶,能告诉我是用什么甲吗?怎么卜?”
在心里笑起来吴熙月爽快道:“可以啊,不过这个有些复杂了。”
碎骨卜吉凶在这边所有巫师都会,陶布夫也是秉着交好的心态来教会,与其让别的巫师来向对方示好,还不如他先抢到前面示好了。
要知道,这些卜算是不能轻易外传。
可他没有想到这位年轻女巫师如此豁达,竟会教他全新的卜算,怎么不让他震惊呢?难怪诺敏总是说巫师月是一位相当大方的女巫师,确实是大方啊,那么珍贵的铁刀说送就送呢。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种铁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吴熙月拿出龟甲,“我们用的甲是龟,在我们巫师心里,天是方的,地是圆的,天方地圆便是我们的理解。”
才切入正题陶布夫已让她“天方地圆”的理解再次震惊到嘴唇都有些颤抖。
是啊,是啊!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天是方的,地是圆的呢?现在一想,不正是她这么说的吗?
“不对,乌龟的背是圆的,下面的壳才是方的。”从震惊中敛好心神的陶布夫一下子犀利指着。
吴熙月笑道:“天跟地之间是空的对吧?知道为什么是空的吗?”陶布夫摇摇头,叹道:“不清楚了,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
嘿嘿,有人想过她再说就没有什么好出奇了哟。
眯着眼睛,笑容敛起一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严肃道:“因为天地之间有一只巨龟将天,地分开。它是背朝地,壳上朝,用有力的四肢将天地分开。天方,地圆就是以它的龟甲而方。”
“你再看看甲上面细细密密的纹理,你不觉这些像山像水吗?地不就是山山水水吗?我们要卜吉凶,龟甲才是最适合的。”
陶布夫所有注意力都被她的话题而吸引住,天朝上下五千年的智慧一向是引人折腰,让原始社会里的巫师折腰是很正常。
吴熙月说话一直是条理分明,简洁易懂。然后,实在是龟甲卜算实玄奥,陶布夫哪怕是再努力再认真他还是连一知半解都说不上。
这是一件相当打击人的现实。
“难,难,难,巫师月,你是怎么学会的?我已经听到头很昏,眼睛很花。”陶布夫长长叹口气,脸上难掩失望,“好不容易遇到新上的卜算,结算是我笨连教都教不会。”
吴熙月劝道:“不要失望,我接受的时候是还没有成年的时候,也是学了很久才弄明白一点点。龟甲卜吉凶最最准的一种卜算,如果你想法,以后我再来教你。”
“老喽,老喽,没有年轻时候灵活了。你真的很厉害,比诺敏说的还要厉害。”将戳在龟甲上的柴木炭取下来重新投到火堆里,陶布夫拿起自己刚才烧过的甲,求问道:“不知道巫师月能不能将这片甲送给我呢?我不会白要,一定会回送你一样东西。”
吴熙月失笑起来,“只是一片甲而已,任何一块完整龟甲都是可以做成甲片卜算。你尽管拿去,我们跟真阿部落的交情,这些真算不了什么。”
“哈哈哈,巫师月说话就是爽快!甲壳我就不客气拿了,但我送给你的东西你肯定没有见过!”
陶布夫想着也算挽回一点面子才行,这好东西还是他小时候得到了,现在不知道收了多久了呢。
拿出来的时候,外面包着的兽皮都是千疮百孔,全部是被虫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