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胜利者般的露出一抹笃定的笑来,走过他的身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恨我吗?可是你能做什么呢?”
尤扬目光中的恨意更加的浓烈,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几乎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木木在走廊的角落里呆了很久,直到脸上的情绪可以毫无痕迹的被掩藏才回到病房。
尤扬像往常一样坐在那里画画,看到她依然是温煦的笑容,“木木,这是最后一幅了。”
“是吗?我看看。”她坐在他的身边把画拿过来,而他则靠着她的肩膀,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侧颜,他要记住她的模样,更深更清晰的刻在心里,他怕有一天。。。他的这颗心会忘记她。
木木没想到这一天是她人生的转折,因为当她做完采访拿着买好的瘦肉粥来到医院的时候,尤扬的床位已经人去床空,只剩下他画得那些画,整整齐齐的摆在床头。
她手一软,一碗粥打翻在地。
同病房的阿姨热心的说:“姑娘,你男朋友出院没通知你啊,是不是想给你一个意外惊喜?”
惊喜?这是惊吓好吗?
她急匆匆的跑到医生办公室,医生无奈的摇头,“小尤坚持出院,一大早就被人接走了,来接他的人说,他们已经找到合适的心脏供体,很快就可以去m国安排手术。”
去m国?手术?
为什么他要走得一声不吭,为什么之前她都不知道?
她将那些画打包好,出了医院就打车来到容氏企业。
毫无疑问,这是容慎的主意。
“喂,小姐,等一下。”秘书想要拦住这个大包小卷的女人,她却蛮横的推开了总裁室的大门。
容慎正和周俊在谈事情,看到站在门口的女人和一脸无措的秘书,容慎微蹙了下眉头,“你们都出去。”
木木径直来到容慎的办公桌前,怒视着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他若无其事的抱着双臂。
“你对尤扬说了什么?”
“我只是让他看清现在的形势,凭他这副病秧子状态,他怎么跟我斗?”
木木气得牙齿咯咯作响,这个禽兽。
“他去了哪里?”
“他既然没告诉你,我也没有这个义务,是吧?”
“容慎,你无耻。”
“呵。”他站起来,冷笑的看着她,“你最好乖一点,别忘了,我还没有玩腻你,你要是再惹我不高兴,我就让你的小男朋友死在m国。”
“你。。。。”
“好了,今天晚上我要吃饺子。”他坐下来继续工作,完全无视一脸怒火就要倾泄而出的木木。
面对这样厚颜无耻的男人,她能说什么,明智的是继续回去做她的钟点工,要不然,他真的会让尤扬有去无回。
对于尤扬的不告而别,木木心中始终是存着一个疙瘩。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想去m国陪着他,陪着他一起手术都不行吗?
他走得太绝情了,留给她的只是这些画,她想恨他,可是。。。恨从何来,涌上心头的只有满满的愧疚与无奈。
木木的帆布鞋终于坏掉了,早晨蹲在门廊上,她惋惜的用手扯了扯那块破掉的地方,这双鞋就像他们之间的爱情,对别人来说是廉价的,但对她来说却是无价之宝,因为这是他用他画画赚来的第一笔钱送给她的礼物,当时是帆布鞋店的限量版,只是时间的原因,早就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当它真的坏到不能穿的时候,她怎么可能舍得丢弃。
容慎系着领带走过来,随便看了一眼纠结的那个人,“我房间的柜子里有鞋。”
她啊了一声,他的鞋子她能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