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梁戟放下笔问他:“阿风,想习武吗?”
“习武?”
“嗯,学会了,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他人。”
他没想法,拿不准主意,不知道习武是什么。梁戟便带他去了教场。
淮南王的教场在府外,马车前去,这还是梁风自从进了王府后第一次出府。
到了教场,男人们粗声的呼喝在门外就能听见,一进去,入目是片空旷的薄沙地,四周有木架子、旗杆之类,还有几个男人脱了上衣在对着个木桩子挥拳,身上汗淋淋。
“我尚未离京,不便建演武厅,只能建个教场,虽然小了些,但给你和丕儿平时习武还是绰绰有余。”梁戟同他道。
梁风说不出这教场是个什么地方,只觉得气味怪怪的,不好闻,但确实不大,还没他的院子大。
“阿风,你年纪还小,此时最适宜习武,便于给身体打下基础。你若是想学,还能有丕儿陪着你。”
他看见沙地中央,梁与丕屁股悬空地半蹲着,表情痛苦,脸上跟那些男人身上一样汗淋淋。
他有些好奇,走近细看,与丕皱着眉眼,朝他吐出一句:“皇叔。”
梁戟道:“阿风,这位是赵将军,往后就由他负责教你和丕儿习武。”
与丕身旁站着一位男人,模样十分奇特,头发、脸庞、胡子和身上的肉都十分粗,梁风第一次见到这种人,不由得一直盯着瞧。
赵将军行了个梁风没见过的礼,喊道:“属下见过先皇十九皇子!”
嗓门之大震得他后退一步,他微微惊到,有点被唬住了,但是想到母亲时刻叮嘱他要在二哥面前好好表现,而且与丕此时的神情有些有趣,他也就留了下来。
梁戟便把他交给了赵将军。
二哥一走,赵将军面上那点尊敬立刻消失,威厉地看着他道:“先皇十九皇子,你便与世子一同扎马步吧,半个时辰!”
原来这叫扎马步。
他觉得赵将军有点凶,只能听话,学着与丕的姿势半蹲着。
然后,他的表情就变得和与丕一样痛苦。
扎完一个时辰,休息一会儿,然后又扎起来。
他身体越发痛苦,但心里却并没有对这种体验感到很排斥,他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觉得自己只是要听二哥的话而已。
“我们既同岁,那你便不要唤我侄儿了,听起来怪怪的,你叫我世子吧。”
一次休息的间隙,与丕同他说道。
梁风有些开心,仿佛这样的称呼能拉近距离,“好啊,那你也不要叫我皇叔了,你叫我”他想了想,没想到一个合适的称谓。
“你几月出生的?我是八月。”
梁风忙道:“我是五月。”
“哦,”与丕有点不高兴,“那我叫你风兄吧。”
梁风笑了,“好。”但他心里隐隐有点希望与丕像二哥那样唤他阿风的。
下人们给与丕递巾送水,拿着巾帕给与丕擦汗,还将水壶直接送到他嘴边,而与丕动都不动,只在喝水的时候张了嘴。
梁风看着看着,扭头瞧了一眼始终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那些人突然凑上前也要给他擦汗,梁风没拒,只是有点疑惑。
“那是他们应该做的,他们是下人,是伺候我们的。”与丕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跟他说时还带着他看不懂的神情。
伺候?他还以为这些人只会陪他玩耍的。
他还想多问,赵将军一声大喊,让他们回去继续扎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