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温很快降下来,金絮给他擦了汗,再用被子遮着脱下他的裤子,随意套了条干净的,其余等他醒了再说。好在床榻还算整洁,她熄了灯,和他睡在一处。
翌日睁眼就在他怀中。
金絮是被热醒的,或者是被他闹腾醒的。耳畔的吻拂得她很痒,她想动一动被压着的大腿,换来他不满的哼哼。双手被他一只只抓起展开察看,被他深入被窝里面,被他引导着握碰到了不同于衣料的触感。
金絮听见他轻轻地抽气。
之后梁风食欲果然好了许多,整个人通体舒畅,什么都愿意吃了,也不会总是一副憋着的样子,只是会对她提愈发多的要求了。
老李筹备大婚事宜越来越忙,金絮算着还有几天就需要和他婚前分开一月,于是全身心照料他,想尽量把他养胖些。
闲暇时听闻最近街坊邻里谈论游丞相的传言愈盛,只言片语甚至传进了这个几乎与朝堂隔绝的安分王府。她想起上次见过的游琪,便让梁风命人去外面打听一番。这才得知朝堂不知为何起了震动,游丞相地位岌岌可危。
后脚小厮便报有人登门。来人正是游琪。
梁风传见,金絮回避,但她多少有些担心这丫头,便躲在正殿屏风后,听了一耳朵。
“王爷王爷,求您帮帮我!”
隔着屏风能看见游琪跪在下首,哭得语句断断续续。这求助都求到安分王府来了。
梁风挥手让人扶起游琪坐到一旁,他道:“你父亲发生了何事?”
“王爷,我父亲是被冤枉的,他是被冤枉的,他没有做那等贪赃枉法之事!”
“你莫急,且细细说来。”
可朝堂之事,游琪一个女子知道得很少,问半天也没说出关键,只知道走投无路时,求遍所有人。
梁风问:“你想让本王如何帮你?”
“王爷,王爷您向陛下求求情,饶了我父亲一命”
梁风没说话。游琪急道:“王爷”
“不用说了,你先回去吧。”梁风打断,“游姑娘,你的其他兄弟姊妹无一人登门安分王府,他们便是知道这件事本王若插手,未必对游丞相有益。你只是病急乱投医,回去吧。”
游琪讷讷无言,被下人请退,先领去厢房收拾一番,眼泪擦干净、衣裳理齐整再从安分王府请了出去。
而后梁风便命几个暗卫打探消息。傍晚时分,十三回来说,游丞相被皇帝问责的罪名是去年西北地区赈灾银款遭其私吞。原本这个罪名是徐礼弹劾冯棹台的理由,被冯棹台一番调查后,发现那笔款项最终去向是相府,真正私吞银两的人是游照同。
“多少银子?”她问。
“一万两黄金。”
多年没听过这么大笔钱,她被惊了一下,第一反应却是:“朝廷居然愿意拿这么大笔钱去赈灾?”
梁风一顿,她想道:“赈的是什么灾?冬灾?我们去年就在西北白沙县,被冬灾困住了,这笔银子不会赈了我们吧?”
梁风倒也想了一想,“有可能,我查查看,说不定能帮到游大人。”
她推测各中关系,“这就有点意思了不过,徐礼为什么知道西北的赈灾银款被私吞了?白沙县令和并阳郡守是谁来着?”
小厮又来报,宫内太监登门,传旨召安分王进宫。
梁风换身衣裳便跟随去了。
他一走,李管家便拿着婚礼大小事情给她过目,金絮一下子忙起来,甚至不小心看了眼梁风未备全的聘礼单。
到晚上,梁风才回来,她已让厨房备好了一桌饭菜等着。
“是怎么一回事?”
他道:“那徐礼有亲戚住在并阳郡吗?”
“我不清楚。徐娘从前好像不是京城人士,是从别的地方避战迁来的,至于是哪里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了?”
“徐礼的说法是他有亲戚在并阳郡,这亲戚在去年冬灾后并未见过朝廷下拨的灾款,因此写信给徐礼抱怨,徐礼生疑,这一年来暗中调查,查到了冯棹台身上。
“因为去年冯棹台向皇兄提议过拨款赈灾,便借此怀疑他是想贪污。冯棹台不甘心被诬,向皇兄求得查案期限后,自己查到那笔款项的最终去向,证明那笔金子跟他完全没关系,是刺史许义和并阳郡守联合昧下的,游丞相只是默认。”
“那批金子在哪?”她问。
“许义家中搜到了。”梁风道:“不过,为这事,游丞相自称愧疚,自揽全责,希望罢官还家,皇兄还未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