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沈淮旭说有公务,想来是去忙了。
柳锦棠缩回身子,坐在马车内心头却总是不安。
太久了,她太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明明沈淮旭也不是什么事都会与她说,以前冷脸对她时,她除了害怕,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坐立不安。
可眼下沈淮旭只是不辞而别,她为何心头如此慌张?
细细想来,从铺子出来,他便没怎么说过话,除了用膳时给她夹了几次菜,之后便没有在与她搭过话。
她本想着等与他独处时解释,可他也不给她这个机会。
想起沈淮旭那黑沉脸色,柳锦棠知晓,他这次气的不轻。
“哎。”柳锦棠叹息一声,有些无力。
她以为她如今是沈淮旭宠爱的妹妹,在他跟前不说多骄纵,却也能耍几分性子。
平日他不论是气了还是有别的情绪,她只要察觉,定是会哄着,也会做好自己的本分,献好自个的殷勤。
她求他庇护,这一点,她不会忘。
沈淮旭对她好,她也很感激,私下不论是如何相处,她也从不会肖想不属于自个的东西。
对方送她金银细软,为她解决困难,她无以为报,毕竟她能力有限,不然也不能求他护着。
但她会日日熬汤给他,也会熬夜给他做荷包,做帕子,看到好看能买下的物件,也会毫不犹豫的买下送给他,以报答他的恩情。
她二人五彩峡踏青的相处还历历在目,柳锦棠以为,就算她二人不是真正的平等,沈淮旭也一定能懂她几分的。
襄王与陆星文对她而言是外人,比不得她与沈淮旭相处时那般没规矩。
对方看在沈淮旭的面子上给她送礼物,对她多加照拂,她借着开张给他二人回礼,本就在情理之中。
柳锦棠有一点不明白,沈淮旭为何会因为她给了他与襄王,陆星文一样的礼物而生气。
他为兄长,她二人私下往来甚多,礼物交换也不少,在柳锦棠看来,也不差这一日,也不差这一个礼物。
况且她还早有准备,考虑到了沈淮旭,所以备礼之时还特意多备了一个。
为了做他手中那个套球,她指腹划出不少细口,襄王,陆星文手中的套球还经了郭晚照的手,而他手中那个,皆是她一刀一刀,亲手雕刻出来的。
她其实还为他备了其它的礼物,只是没当着陆星文与襄王的面拿出来,想着晚一些给他。
结果这阴晴不定的人就开始不高兴了。
柳锦棠拿出袖中的荷包,荷包绣着高山青松,下方还坠了一块圆形玉佩,玉佩之上雕刻着焰火图腾,凑近了瞧就像一个太阳正在灼灼燃烧。
再次叹息一声,柳锦棠把荷包收入袖中。
罢了,沈淮旭的性子一直都是如此,心思难测,性子更是喜怒不定,她也不是第一天知晓。
哄一哄便也好了。
看来往后在送礼,不能给他准备与对方一样的礼物了,得备一份不一样的,真是难伺候。
柳锦棠安慰自个不与沈淮旭计较,等他回府后再与他好生说一说。
可她并不知晓,她想着回府等的人,此刻正在府内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