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另一间舱房也是一样,反而更好。&rdo;
&ldo;我要十七号房。&rdo;
&ldo;这是怎么一回事?&rdo;一个新的声音插入:&ldo;服务生,把我的东西放进这里,这是我的房间。&rdo;
那是我午餐时的邻座,爱德华&iddot;契切斯特教士。
&ldo;对不起,&rdo;我说:&ldo;这是我的房间。&rdo;
&ldo;这间已分配给尤斯特士&iddot;彼得勒爵士了,&rdo;彼吉特说。
大家都越来越激动了起来。
&ldo;我很遗憾我必须为这件事争论,&rdo;契切斯特谦和地微笑着说,他的微笑并无法掩饰住他想达到目的的坚强意志。
谦和的人总是倔强的,我早已注意到。
他侧身挤进走道来。
&ldo;你住靠舱门口的二十八号房,&rdo;服务生说:&ldo;很好的房间,先生。&rdo;
&ldo;我恐怕非坚持不可,答应给我的是十七号房。&rdo;
我们陷入了僵局,每个人都决心坚持下去。严格地说,不管如何,我可能退出这场竞争,接受二十八号房,让事态缓和下来。只要不是十三号房,其他的房间对我来说并无所谓。但是我的热血沸腾,我不愿意第一个放弃。而且我不喜欢契切斯特。他有着吃饭发出声响的假牙。很少人像他一样令我讨厌。
我们一直都重复着相同的说词。任凭服务生一再地向我们强调,其他的两间房间都比这间好,我们还是没有人理他。
彼吉特开始发脾气了。契切斯特极力地忍住,我也努力忍住我的脾气。我们仍然没有人愿意稍作让步。
服务生向我眨眼示意,我悄然离开了现场。幸运地,我很快便遇到了事务长。
&ldo;哦,求求你,&rdo;我说:&ldo;你说过我可以住十七号房,对不对?但是其他的两个人不让,契切斯特先生和彼吉特先生。你会让我住进去的,对不对?&rdo;
我总是向人说,没有人会像海员一般善待女子。我的小事务长理直气壮地为我加入竞争。他对两位争论者说,十七号房是我的,他们可能分别搬进十三号房和二十八号,或是留在他们自己原来的房间,随他们的意。
我用我的眼睛告诉他,他真是个英雄,然后走进我的新房间。这次遭遇令我好太多了。海上风平浪静,气候日渐温暖,晕船症已成了过去!
我走上甲板,加入掷环游戏,并报名参加各种运动。茶点在甲板上供应,我尽可能地享受。在茶点之后,我与一些令人愉快的年轻人玩掷钱币的游戏。他们都待我特别好。我觉得生活是欢愉而令人满意的。
更衣号角突然吹起,我快步回到我的新房间。女侍满脸困惑地在那儿等我。
&ldo;小姐,你的房间有一股很可怕的味道。我不晓得那是什么,但是我怀疑你能在这里睡觉。我想在c层有一间甲板房,你可以搬进去‐‐只过一夜。&rdo;
那味道真的很糟‐‐令人几欲作呕。我告诉女侍我会在更衣时考虑搬出去的事。我很快地走进化妆室,闻到一股很难闻的味道。
那是什么味道?死老鼠?不,比死老鼠味更糟。啊,我知道了!我以前闻过这种味道。一种东西‐‐啊!对了,阿魏树脂!战时我曾在医院药剂室作过短时间的事,因而认识了许多味道令人作呕的药品。
那是阿魏树脂的味道,但是为什么‐‐
我坐进沙发里,突然有所了解。有人在我房间里放一撮阿魏树脂。为什么?逼我搬出去?为什么他们急着要我搬出去?我从另外一个角度回想今天下午的情景。十七号房有什么可令这么多人想住进来的?另外两间都是更好的房间,为什么他们两个大男人都坚持要十七号房?
十七,多令人坚持的一个数字!我是在十七号那天在南汉普敦登船启航。十七‐‐我突然屏住气息。我很快地打开我的皮箱,把藏在袜子里的纸条拿出来。
十七‐‐二二‐‐我将它当成是日期,&ldo;吉尔摩登堡&rdo;启航的日期。如果我错了呢?当我想至此,我想任何人在写日期时,他会不会觉得有必要将年月都一齐写下来?假设十七是指十七号房?&ldo;一&rdo;呢?时间‐‐一点钟。那么&ldo;二二&rdo;一定是日期。我看了看我的小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