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把那几个人带去了后厨,又返回来。
“屹王殿下人呢?”陆卿朝外看了看,似乎并没有瞧见还有人过来的模样。
符文面色讪讪道:“爷,屹王殿下他说……这堡子里也用不到那么多的人,而且他的人和三殿下的人混在一起,也不大方便调配,所以不如把他的人留在外面,在之前真堡主蒋鸿提到过的那些个隐秘的地方埋伏着,堡子里需要支援的时候,也比较容易形成合围的阵势。
所以……等他安顿好了他手下的人马之后就回来了。”
陆卿没有作声,对陆嶂会这么做似乎也并不觉得惊讶,只是略微沉默了一下,点点头,挥手示意风尘仆仆的符文下去休息休息。
他沉得住气,陆炎却没有这样的城府,符文在跟前的时候,他还端着一点三皇子的架子,面子上要过得去,等符文走开了,院子里大多也都是他自己的兵士,那这火儿可就有些压不住了。
“我看他这些年,在他那外祖身边别的没学会,就学会说漂亮话了!”陆炎气哼哼地凑到陆卿跟前,指着小院外面,就好像陆嶂这会儿就站在那一堵高墙外面似的,“什么怕混在一起不方便调配!什么容易形成合围之势!
他不就是怕把人都带进来了,咱们三个人都戳在这儿,到底谁来发号施令叫人为难么!
他来做这个主,我肯定不服气,交给我,他也不乐意,所以最后可能就得兄长你来做这个主。
所以他就是想到了这一层,才搞出这么一出戏来!
都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那个老毛病,总觉得别人长个脑袋都是单纯为了显示个头儿,就只有他那脑瓜壳里面是有瓤儿的!”
陆卿有些无奈地看了看陆炎,对他这理不糙但是话却很糙的表达方式感到有些好笑。
“但是你必须承认,你二哥的考量的确是在理的。”他语气格外平静地对陆炎说,“以他的立场,这样的确会让他为难,把人手留在外面做个接应倒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哼,他想要里子面子都占着,我却偏不想成全他!”陆炎冷哼一声,对陆卿道,“兄长,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从小就不喜欢读那些兵法之类的东西。
让我在习武场上操练一整日我都不会觉得累,只觉得爽快,但是一看到那兵书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我就头痛欲裂。
所以我这个人有勇无谋,我心里有数儿,这话不需要别人来说,我自己就认!
所以不管他屹王什么样的心思,我的人,在这段日子里,就交给兄长调配。”
说着,他把方才符文刚刚还回来的腰牌又递给了陆卿。
陆卿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此事不妥。”
“没有什么不妥的。”陆炎却执拗起来,“我这份个人虽然谈不上聪明,倒也算不得傻,兄长若是对我有什么算计和私心,这些天里我也不会全然没有察觉。
这期间兄长对我的推心置腹,坦诚相待,陆炎都听在耳朵里,记在心上了。
若是到了今时今日,我还对兄长处处提防,那我与他陆嶂又有什么区别!
咱们兄弟二人,不要扭扭捏捏,搞那假惺惺的姿态,我可不耐烦那些!
这腰牌叫你拿着,你便拿着,等到把这边的事情都平定下来,我不是还跟你这儿讨回来的么!”